殷紅嵌入蒼白肌膚,極致的白與殷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緩緩轉身,與江遲遲隔著陰氣對望。
她狠狠攥著同心契化成的紅線,可它們實在太脆弱,只要燕無歇用點力便會碎開。
「遲遲,你要護著他?」燕無歇微微偏頭問。
「殺靈師會染上不可消除的因果!」江遲遲用力拽緊紅線。
他倏地笑起來,蒼白的面容陰沉得可怕,「因果又如何,哪怕沾上萬千因果亦無悔。」
江遲遲驟然打斷他,一字一句說:「可我不希望你沾染這份因果,不值得。」
「這是命令。」她說。
虞念慈聽得瞳孔地震,心都懸了起來。對一個明顯在犯病的瘋子這樣說,實在是讓人提心弔膽。
燕無歇靜靜看著江遲遲,她分毫不讓,與之對峙。
毫無血色的唇緊緊抿著,蒼白的臉上滿是決然的倔強。
良久,他沉沉一笑:「好。」
恐怖的陰氣驟然收起,瀕臨破碎的繭也逐漸穩定下來。
江遲遲繃緊的神經終於鬆懈,整個人虛脫般,手中的紅線也破碎化為點點紅光消散。
「去看看蘇燼的情況。」她低聲對游宋和虞念慈說。
然後就地坐下,閉眼平復自己狂跳的心臟。她感覺這輩子都沒有今晚加起來那麼累,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陰影投射下來,江遲遲睜眼看見燕無歇俯身站於她面前,喉結下方有一道殷紅的勒痕。
他的指尖虛虛點過江遲遲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痛感漸漸褪去,只剩下麻木。
「抱歉,情急之下手裡沒分寸。」這傷說重不重,但在這個位置,看起來有幾分怪異的曖昧,江遲遲莫名有點尷尬。
「為什麼道歉?」他聲音沉沉,像壓抑著怒氣。
江遲遲遲疑著說:「我剛剛傷了你......」
燕無歇猛地站起身,煩躁地走了幾步又快步折回來,「為什麼不怪我來得太晚?」
「你沒有福牌,是暴力拆遷進來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江遲遲納悶,「我應該謝你,為什麼要怪你?」
不知道為什麼,燕無歇看起來更陰沉了。
她正想再說點什麼和緩氣氛,長街的盡頭竟風馳電掣開來一輛黑色超跑,車身流暢顏色低調奢華。
超跑帥氣漂移,穩穩停在了四人一鬼中間。
主駕駛門打開,黑色高跟踩在地面,超跑的主人紅唇一彎:「南陰冥府地盤上出了這種事,給各位添麻煩了。」
她抬手撫過精心打理的捲髮,白綢襯衫左胸位置別了一朵盛放紅山茶,黑裙修身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