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起那張俊美不羈帶著幾分少年銳氣的臉。
「他們經常湊在一起?」
檀羽和月華都遲疑了一瞬間,皇后已經知道了答案。
「娘娘恕罪!」兩人跪地俯首,忐忑不安等待皇后的處罰。
皇后輕輕敲著扶手,掩去目光中的幾分思索,「模樣好,本事也不錯,長寧若是喜歡,便留在身邊吧。」
二皇子臉色大變:「母后三思!長寧還有婚約在身,這、這......」
「婚約又如何,沒下過聖旨就不作數。她便是喜歡十個,本宮也有手段給她弄來。」
皇后笑意深深:「長寧是本宮的女兒,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長寧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
她陷入了一個循環往復的噩夢。
夢中霜雪凜凜,寒氣似刀。
深可見骨的傷口流出汩汩血液,滲入地面的詭異法陣。
長寧一動,扣在她四肢上的沉重鐵索便輕輕晃蕩。
風雪嗆進喉嚨,她咳的淚眼朦朧時,一道踉蹌身影漸漸走來。
長寧艱難地抬起頭。
那人踏雪而來,穿一身滾暗金雲紋的雪白外袍,手提一把淬血的劍,暗紅色的血墜在雪裡,像開了一路殷紅的花。
流光划過,鐵索斷開。
他踉蹌了一下,半跪在長寧面前,將她用力攬入懷中。
長寧怔怔望著他,是燕無歇,卻不是她熟悉的燕無歇。
褪去少年銳氣的五官愈發俊美灼目,令人心折。
長寧張開嘴,正欲說話,無盡的風雪呼號吞沒了她的聲音。
下一刻——
凌冽寒光划過她的脖頸。
......
長寧猛地從床榻上坐起。
「殿下醒了!您足足昏睡了三日,陛下與娘娘都擔心壞了......」
檀羽激動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長寧一句也沒聽進去,她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脖子。
光潔細膩,好好的。
「......多虧了燕靈師送來的隱門靈藥,他說若您醒了,來親自賠罪。」檀羽仍在繼續說。
「奴婢也不明白,為何救了您還要賠罪。殿下要召燕靈師過來嗎?」
湖底那一幕與夢中的場景不斷重疊又分離。
最終,長寧搖頭,「不,我想自己待會。」
長寧在寢殿中修養了三日,足不出戶。
崇帝與皇后,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來看望她,見她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崇帝氣得將二皇子又打了一頓。
趁此機會,長寧提出要解除婚約。
崇帝疼惜地拍了拍長寧的手:「好,父皇都依你。不嫁也好,就留在宮中,養幾個合心意的侍郎。」
「?」誰說她要養侍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