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簡單的一餐,謝宜瑤至少是吃飽了的,也就沒有別的要求。
石城寺眾僧這才紛紛放下心來。
……
次日,謝宜瑤醒得比靈鵲她們還要早。
到底是住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謝宜瑤總是有點不安心的,因此也格外警覺,清晨幾聲鳥鳴便將她喚醒了。
簡單地洗漱過後,謝宜瑤又把慧淨喊了過來。
她這次來石城寺,名義上是為亡母和百姓祈福,面子功夫肯定要做足,但真正的目的也不能忘了。
上輩子謝況醉心於佛,皇子王女無不響應,只是幾人真心幾人假意無從分辨,而謝宜瑤顯然是後者。
她雖然對佛道中人沒什麼興趣,但若能為自己所用,謝宜瑤還是很樂意同他們打交道的。
慧淨此時心情卻很是悲觀,昨日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難不成公主還是要責難他們嗎?
臨淮公主駕臨石城寺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一件大事,寺中把這件事交給慧淨來統辦,也不知是信任他的能力,還是要磋磨他。
懷著忐忑的心情,慧淨趕到謝宜瑤歇宿的禪房外,一刻也不敢遲。這裡已經是他能盡力挑選出的最豪華的地方,別的不說,前頭還能收拾出個待客的廳堂,在現在的石城寺就很難得了。
慧淨到的時候,公主已經在等著了,他一看謝宜瑤笑眯眯的樣子,不由得感覺身側涼風陣陣。
但慧淨畢竟虔心念佛多年,早就將不露聲色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在謝宜瑤面前也並未有失態。
「我今日請高僧來,是有話想說。」
慧淨挺了挺背,語氣平靜道:「殿下請說便是。」
這裡沒有外人,他直接以殿下稱呼,謝宜瑤也沒說什麼。
「恕我冒昧,實在是昨日就覺得奇怪……貴寺怎會如此冷清?」
一聽不是來問罪的,慧淨便從容不迫地答道:「這幾日殿下要來,閒雜人等是不能入內的。」
尤其是男丁,他們絕不會放進來一個,頂多能為幼童和年過六十的老人寬容一下而已。
為此,慧淨還跟好幾個貴家公子打過太極,編造出各種理由,叫他們改日再來。好在公主只計劃在石城寺呆三日,否則拖得太久,這幾位公子哥若是動怒了,他就難辦了。
「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你們這邊香客一直這麼少。」
慧淨並不想讓石城寺在皇家面前露怯,可惜這種事想瞞也未必能瞞得住。
腦海中好一番天人交戰後,慧淨最終還是開了口:「其實殿下所說的不無道理,敝寺現在確實有些捉襟見肘。」
謝宜瑤作驚嘆狀:「怎會如此?」
一天內的幾次相處,讓慧淨覺得臨淮公主是個不大囂張的性子,反倒對他們佛家有所敬畏,因此也就繼續解釋道:「僧尼雖都已遁入空門,但仍是肉體凡胎,要食五穀的。光是只算衣食,每天的開支都是不小的。」
這些事情平時也有慧淨經手,因此他很了解具體的情況。
謝宜瑤的眉毛擰成一團,很替石城寺擔心的樣子,然而她還並未說什麼,慧淨便先開了口:「這些俗務本就是我們佛家子弟修行的一部分,殿下不必掛懷。」
謝宜瑤沉思許久,終於道:「靈鵲,你可還記得我第上去年有多少盈餘?」
靈鵲湊近謝宜瑤的耳邊,輕聲說了個數字。
謝宜瑤點點頭,隨後看向慧淨:「高僧,我打算每年都為貴寺供奉一筆香火錢,以表我對佛祖的誠心,你看……」
謝宜瑤並未繼續說下去,身邊的侍女就心領神會,對著慧淨比了個手勢。
多少錢……?
慧淨很久沒有這麼不淡定了,石城寺這幾年香客一直不多,公主這樣出手大方的更是絕無僅有,他想控制住自己不要表露出欣喜實在是困難。
謝宜瑤看著慧淨臉上有了一瞬驚詫的神情,心知此事成了一半了,石城寺果然很缺錢。
前世石城寺後來曾被牽扯進一樁謀逆的案子裡去,原是有人在這裡藏匿了許多兵甲,因著皇帝對佛寺很是縱容,尋常人也不敢冒犯他們,許多年來竟然一直沒有人發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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