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該怎麼辦。
憐秋咬了咬唇,一時也沒個好主意,一想到夜裡還要與封隨面對面更覺頭疼。
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自己還能耍耍脾氣,可如今曉得自己的枕邊人是太子,憐秋又如何敢繼續放肆。
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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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傅明旭回到院裡時,聶希棠正要走。
自覺自己比聶希棠更聰明,傅明旭挺直腰背,故意去聶希棠跟前晃悠道:「殿下,回去啦?」
「嗯。」見傅明旭莫名嘚瑟,聶希棠問他:「京中的情況你都同岳父說好了?」
「說好了!」傅明旭拍了拍掌,昂著頭,很是自豪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殿下,我辦事你放心!」
想到憐秋含羞帶怯的模樣,傅明旭好心提醒道:
「殿下,我覺得你可以早些跟顧公子坦白,說不定顧公子本來覺得沒什麼,但因著你瞞得越來越久反而不高興了。」
「夫夫倆,哪兒有什麼話是說不了的!」
說罷,傅明旭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也不在乎聶希棠的冷眼,哼著小曲兒故意撞了下聶希棠的肩頭,心中很是得意。
這人,又發什麼癲?
待回了京中該讓傅明軒送他去歷練歷練,省得整日不著調。
腿彎忽的一疼,傅明旭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待他扭頭看去時,看見地上掉著一個小石塊,而聶希棠已經沒了蹤影。
哼!
小心眼!
撞他一下,竟然還用石子扔他。
自己幫他這麼大的忙,真是不知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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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憐秋坦白身份的事,聶希棠考慮了多日,一則現在他常從書院告假,夫子已經同他說若是在這般頻繁的告假,便要將他從書院除名。
聶希棠倒是無所謂,但這事兒若是被憐秋知曉不好解釋。
二則,憐秋現在對他愈發冷淡,夜裡自己主動他也不肯行夫夫之事,聶希棠總覺他應該是知曉了什麼。
但每當他想要坦白時,卻偏又想起憐秋那日夜裡的話。
「能如何做,不是告訴過你了,咱們和離。」
一想起這話聶希棠心中又惱又氣,他堂堂一國太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顧憐秋竟還說這樣的話威脅他!
不過一姿容較好的哥兒,難道離了他顧憐秋,他便找不到其他人了?
荒唐!
只是話雖如此說,聶希棠卻未曾發現他心中其實害怕將真相告訴憐秋。
他正想著,夜裡要與憐秋好生談一談,耳邊卻忽的傳來一聲喚:「姑爺。」
自從知道自家姑爺是太子後,琴書便有些手腳不知該往何處放,尤其憐秋一直嚇唬他,即便琴書一開始覺得他是在說話本子嚇人,現下便對聶希棠生出幾分敬畏。
「公子染了風寒,暫且搬到隔壁院裡住了,他喚我來同您說上一聲,怕您擔心。」
「風寒?」眉峰隆起,聶希棠急迫問道:「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過段時間便能好,姑爺不必擔心。」琴書按著憐秋的吩咐一字一句加重語氣道:「只是公子這些時日需要靜養,姑爺您也莫要去看公子,省得被傳染了風寒,傷了身子。」
「夫郎受了風寒,我作為他的夫君又豈能置身事外。」聶希棠凝眉問道:「他現下在哪個院子。」
「啊?」琴書一愣,吞吐道:「在青菊院。」
公子不是說太子殿下身子重要,定然不會管他嗎?
聶希棠得了憐秋的去處,便朝著青菊院的方向而去,他的步子邁得大,琴書想跑快點去報信都沒用。
「公子,我覺得姑爺很是關心你。」安瀾看著一旁坐著飲茶的憐秋,猶豫道:「他一會兒要是來發現你沒事兒怎麼辦?」
茶杯輕輕擱在桌上,憐秋看著杯盞中的漾起的水波微微出神。
若是封隨對他有幾分情誼,憐秋還是信的,他二人之間不是沒有甜蜜的相處,憐秋現在想起也覺心中悸動。
可封隨那時只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書生,所以他能在那時入贅,做他顧憐秋的夫君。
可現在的封隨不再是封隨,他是太子,他是聶希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