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少女頭上長出了豬耳朵,身後伸出了豬尾巴……
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被人叫成豬已經夠可悲了,更可悲的是,她真的變成了豬!
發生了什麼?
沈珍珠的枕邊還放著白天撿來的黑羽毛,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又像一隻深黑嘲弄的眼睛,在暗夜裡靜靜地與她對視。
她遲疑地動了動翅膀,可是那翅膀太小了,根本飛不起來。沈珍珠試了幾次都失敗之後,又害怕又沮喪地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這晚,她許久沒有睡著,到天快亮時才有點睡意。
第二天日上三竿,門外傳來的聲音將沈珍珠吵醒。她睜開眼睛看到陽光,第一反應是猛地坐起來!恐懼地伸手擋住自己的後背……
出乎意料,觸手是光滑的皮膚,並沒有什麼翅膀。
她慌忙拿過銅鏡,鏡子裡的臉和往常一樣,蓬頭散發、漆黑似炭,眼睛裡寫滿驚恐,但翅膀和豬耳朵都消失不見了。
沈珍珠愣了一下。
……莫非,昨夜只是一場夢?
只聽門外傳來僕人敲門催促的聲音:「小姐,有客人來了,郎君讓你趕緊到廳堂去!」
大廳里來了客人。
那是三個有點眼熟的少年,爹似乎很高興,與他們說著什麼。看到沈珍珠過來,爹朝她招招手:「珍珠,看看誰來了!」
少年們都站了起來,年齡最大的那個開心而有禮貌地說:「珍珠,幾年不見,你更黑了!」
「……」
這下,沈珍珠終於認出了他們:「堂哥?」
沈家遠在楚地的親戚,也是沈珍珠的三個遠房堂哥——沈緇衣,沈風輕,沈夜舒,他們這次到江南來遊玩,住在沈家。
三個堂哥小時候都笨得可以,現在長成了圓潤肥美少年,但是話癆屬性還是沒變,對著沈珍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就在這時,沈珍珠突然發現,廳堂里還有一個少年,筆直而冷淡地坐著,並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從小生長在溫潤水鄉,沈珍珠從沒見過這樣峻拔的人,神色冷漠孤傲,沒有佩劍也沒有帶刀,坐如巍峨青山。
「這是葉鏗然哥哥!」老三順著沈珍珠的視線看過去,興致勃勃地介紹,「這次和我們一起來江南玩,他以前做過皇家金吾衛的,可厲害了!」
「葉哥哥剛剛辭官回家,我們看他一天到晚悶在屋子裡,怕他悶壞了,就拖著他出來玩!」
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放著大好前途的皇家侍衛不做,辭官回家了?沈珍珠好奇地悄悄打量對方,對方冷漠的目光掃過來,點了一下頭,算是招呼。
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跟沈珍珠說。
「走,我們出去逛逛!」三個堂兄興致勃勃地拉著沈珍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