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沒給她機會,出去了一趟,到上課都沒再回來。
老師正在講六級作文模擬題,學習與愛情。
她看著這topic,忽然覺得全世界都在欺負。
她漫無目的地看許鐫僅三天可見的朋友圈。
紀疏韻給她發了條信息,【你還好嗎?】
不好。
她剛才復盤了一下,許鐫對紀疏韻有印象的,她還說過他有女友。
她嚴重懷疑,在許鐫眼裡她已經是已經一個破壞別人未來家庭的第三者,對他的示好是想腳踩兩隻船。
她吸吸鼻子,【沒事。】
紀疏韻:【我和陶桃說了,不許她給你出餿主意了。】
日月:【她說的嗎?】
紀疏韻:【她沒說話,默認了。】
日月:【……】
紀疏韻:【就算她再出,我也不配合了!】
日月:【好。】
他可一點都不好。
紀疏韻害怕了。
他太了解這妹妹了,說好聽了就脾氣好,難聽了就是好欺負。
用現在的話來說,十分好惹。
從小到大,被欺負就哭,膽小,哭都不敢出聲。
他這段時間可看見她哭兩回了。
都是那許鐫招的。
他猶豫著打字,「你真的非他不可嗎」。
明瑤看著那邊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中」發了個疑惑的表情。
紀疏韻回了個沒事。
嘆了口氣。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是文學院的學生,可對於許鐫也略有耳聞,接觸幾次,更是證實了他的印象。
不是個省油的燈。
在醫院他單獨和陶桃聊的那次,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陶桃就說他靠譜。
可他覺得不靠譜。
但這話不適合他說。
他想,人總是聽過很多道理,但過不好這一生的。
否則為什麼在他媽列出他和陶桃各種不合適的種種理由後,他承認但不認同。
無數少男少女帶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一邊吐槽自己是戀愛腦,一邊覺得就算是戀愛腦也認了。
喜歡這種事本來就不講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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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hakespearesay,『Thecourseoftruel
oveneverdrunsmooth.『(如莎士比亞所言,「真愛之路從無坦途。」)
明瑤合上筆帽,聽著宋時薇吐槽陶桃還是不靠譜,這漢語言的學生就是沒有表演天賦。
最後上升到文學院都沒演技之後,她安慰明瑤,「別灰心。」
剛聽明瑤複述了一遍場景,宋時薇篤定:「他是高手,故意晾著你呢,你也晾他兩天。」
明瑤半信半疑,「他有這麼幼稚嗎?」
宋時薇胡嚕她的一頭小捲毛,「誰是這個宿舍最有戀愛經驗的人啊?」
「你。」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宋時薇發給她和陶桃擬定的備選計劃,「加油。」
於是明瑤在宋時薇「失敗是成功他媽「的鼓勵下,迅速開展了planB。
晾著他。
其實根本不用她晾著,隔天在要死樓碰見他,他跟失憶了一樣,好像昨天她遇到的是世界上的另一個他。
她沒來得及實施計劃,他就走了。
周四的體育課,外面下起一場細密的雨。
明瑤看了一眼身旁穿著飛行夾克的許鐫,壓低嗓音叫了他一聲,「許鐫。」
「我冷。」
他好像沒聽見,蹙眉:「什麼?」
雨聲確實很大。
她低著頭看腳尖,「我冷。」
他歪頭看她,「你什麼?」
她扯著嗓門嚷:「我冷!你聽見了嗎?!」
他「嗯」了一聲,「聽見了。」
「……」
不止他一個人聽見了,全教學樓的學生都聽見了。
她頭低得更往下了,順手捂住了臉。
好在大家都趕著上課,匆匆瞥一眼嗓門賊大的女孩,也就收回了視線。
頭頂上隨即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給你。」
她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接,那人已經把東西甩了過來。
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