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什麼?」
晨光打在他的側臉,連他的眉眼都不如往常凌厲。
明瑤懷疑自己甚至幻聽了,直到那人敲了敲她的碗,「不吃了?」
明瑤一愣,「吃不了了。」
許鐫看了眼她的碗底,沒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把蒸餃推到自己面前。
沒等她反應過來,某潔癖患者夾了一個。
在明瑤愕然地注視下,他毫無察覺的接著接著吃飯。
他就不怕她有傳染病嗎?
他吃完麵條,慢條斯理地用餐巾紙擦了擦唇角,看著呆愣的明瑤,「初賽還有一周,別太著急。」
她不明白話題為什麼忽然拐到這邊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會著急的。」
「著急也沒關係。」許鐫說,「難過的話,就出來散散心,讓祝晚寧他們陪你。」
「像今天一樣嗎?」
他垂眸,與她四目相對,「嗯。」
「可如果他們沒時間呢?」
被他睨了一眼,明瑤咽了下口水,「我能找你嗎?」
他眼中是她的倒影,是她心虛地眼睛,
「能。」
-
這一頓早餐,最後吃到將近十點。
老闆一直很忙,散了場過來和他們說話,她才知道,論輩分,他是許鐫的表叔,以前在蘇市當老師。
退休幾年,閒來無事,才在這裡開了個買賣,得知明瑤也是蘇市人,兩人聊了幾句,明瑤得知他居然和令書斌也間接認識。
表叔太熱情,支張椅子絮叨個沒完,在許鐫一再提醒他們還有事要回去後,才依依不捨地放他倆回去。
於是回到家裡,依然是接近正午。
明瑤抱著表叔送的小雛菊,剛下車,許鐫就掉了頭,讓她放到他房間裡。
明瑤還沒說話,他直接把密碼報給她了,疾馳而去。
她只好抱著那束花進了他房間。
密碼剛輸入了一半,門就從里打開了,程遠望和明瑤面面相覷。
「你好。」
「弟妹?」
她還沒來得及想,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回國的,他就先發制人,用這稱呼把明瑤雷的外焦里嫩,明瑤連忙否認,「我還不是。」
他顯然很會抓重點,「意思是快了?」
「……」
明瑤知道他腦迴路向來和別人不太一樣,也不太打算和他多解釋,反正無論怎麼解釋,他都會往其他地方跑偏,這點她之前就已經領教過了。
「我來送花。」她舉起手裡那束花。
程遠望舉起吸塵器,「我來打掃。」
「許鐫讓你來的?」
「你猜。」程遠望很瀟灑地一撩頭髮,「也許是我自己主動來的,給他個驚喜。」
「……」
明瑤揉了揉太陽穴,「你要不快走吧。」
「為什麼?」
「我怕他驚嚇到。」
程遠望擺擺手,「不會的。」
明瑤頭疼,又不好直接上手,只好直說,「他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
程遠望瞭然:「那你快出去。」
明瑤:「……」
他這才明白過來明瑤的意思,「我是他哥,能是別人嗎?而且要是他不告訴我密碼,我怎麼能進來?」
見明瑤半信半疑,程遠望指了指已經清理乾淨的角落,「他房間一直是我打掃的,放心吧。」
對上他篤定的眼神,她嘴角一抽,小心翼翼地繞過堆在地上的雜物,七繞八繞得到了床頭,卻發現花瓶里已經插上了小雛菊,很新鮮的,掛著晨露。
她這一束看起來就有點多餘。
程遠望這時才發現她手裡的那束花,指了指窗戶旁懸掛式花盆,打了個響指,「插這裡,我剛找出來的。」
他舉著吸塵器倚在一旁,胳膊支在牆邊,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穿著件平駁領的西裝,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一塊價格不菲的腕錶,望過來的大眼睛,目光流轉,不像是在打掃房間,反而像是t台走秀的定格。
明瑤這才把花插好,看著這人依舊堅持著剛才的造型,沒忍住吐槽:「你們倆倒是挺像的。」
「和彥祖?」程遠望撓頭,「我還是略遜一籌。」
「……」明瑤愈發覺得倆人這騷包樣真是一模一樣,「和你表弟。」
「他不是啊。」
明瑤一愣,「他不是你弟?」
「是弟。」程遠望糾正,「可他是我堂弟。」
明瑤又一愣,「親堂弟?」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