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骨科醫生德高望重,有很多病人,對林景純印象也挺深,當時他親眼看見這個女孩被她媽媽拉走,哭得撕心裂肺,明明可以馬上做的手術,最後還是沒緣分,他當時很惋惜,沒想到她今年再來了,說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但也不是命中注定,是林景純有貴人,要不是那位先生一直登門拜訪,誠意十足,要不然自己離退休只差臨門一腳。
林景純笑著跟醫生問好。
因為林景純是唯一的病人,所以偌大的病房只有他們兩人。
醫生給林景純檢查了一下,最後的評價是:「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只能保守治療,但也能讓你跳舞,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林景純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學跳舞?」
「是你先生說的,應該是你先生吧,他比你還要擔心你的身體啊。
林景純笑了笑,沒說話,離開時道了聲謝。
林景純走到大廳,準備告訴朴風瀾這個好消息,也順便問一下他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這時忽然有人叫住了她的名字,「林景純。」
林景純回頭望,看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長相很清秀溫柔,林景純愣了一下,覺得有一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風輕輕吹,現在已經是晚春了。
「真的是你。」他說。
「你是?」林景純真的不記得這個人。
「徐正陽,還記得嗎?」
林景純在回憶里尋找這個人的名字,大概是日久年深,她真的記不得了。
抱歉地笑了笑,她說:「不好意思。」
徐正陽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被笑容掩蓋,「就是……之前文科班那個,我們還一起去參加學校芭蕾舞的活動,後來你轉學了,就沒有聯繫了。」
林景純忽然想起來,之前她在舞蹈室跌倒,是徐正陽把自己送去醫務室的。
「我想起來了,真的好久不見了。」林景純笑了笑,「你在這裡工作嗎?」
「是啊。」徐正陽說,他已經褪去年少那股青澀,不會看見林景純就臉紅,不過他還是不敢長時間去直視她。
「原來是這樣。」
「站在這裡或許不太方便,你介意我請你吃一頓午飯嗎?」
林景純看了眼時間,「實在不好意思,我高鐵是下午兩點的,可能來不及了。」
徐正陽眼神暗了暗。
接著他又說:「那可以留一個你的電話號碼嗎?」說完又補充,「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麼。
林景純體貼道:「可以啊,當時你幫了我,我還沒有道謝就已經轉學了,之後你到霧江聯繫我吧,我請你吃飯。」
徐正陽只能說好。
後來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徐正陽站在那,看著林景純離開,之後消失在人海里,淺淺嘆息一聲。
*
英國。
朴風瀾把朴向月安頓好之後,就去了朴母所在的地方。
此刻樸父正躺在重症監護室里,臉上掛著氧氣罐。
朴母在外面,看著兒子,還是忍不住掩面哭泣。
朴風瀾沉默地遞給她一張紙巾。
朴母說:「自從你爺爺病危後,你叔叔就再也按耐不住狼子野心,在病房就說要爭家產,還對你爸大打出手,導致你爸心梗犯了,現在已經昏迷好幾天了。」
「公司一團亂,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大家知道主心骨沒了,總公司人心惶惶,消息到時候也會傳到其他分公司。」
「我是實在分身乏術,照顧不過來,所以才叫你回來。你爸這個樣子,多半是醒不過來了,等他好一點就帶你妹妹見他一面吧,作為朴家的女兒她總要知道的,不能再把她當溫室里的花瓶一樣養了。」
朴母在這個時候,還是保持著冷靜,最悲傷的莫過於失去自己的愛人,可她怎麼辦呢,她肩上的擔子也很重。
之前朴母和樸父管理著公司,所以讓朴風瀾在賽車界有良好的發展,朴風瀾雖然也學著管理家族企業,但卻都不是正式的。
他看著病房裡的父親,暗暗捏起了拳頭。
「媽,你先回去跟朴向月待在一塊吧,既然我來了,就都交給我吧。」
朴母拿手帕擦了下眼淚,「你也不要勉強自己。要是真到了守不住產業那一步……」她說完嘆氣,「算了,都順其自然吧。」
朴風瀾眼神很冷,「不會的,我會把一切都拿回來。」
*
一晃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林景純沒有朴風瀾的消息。他給林景純報過平安,說等他回去,但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
林景純有點擔心,不過她相信朴風瀾,他一定做什麼就可以成功什麼的。
期間林景純去了幾次北京,醫生說她的腿已經漸漸好了,林景純也明顯感到陰雨天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