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漸斂。
一陣夜風拂過花園,吹動兩側灌木叢簌簌。
兩人隔空對視,直至沈問月一路喊著「玉珠」找來。
「媽媽!」
沈問月趕緊將女兒從徐牧言懷裡搶回來,轉頭對藺宵道:「繼任儀式結束了,小叔正找你呢。」
藺宵這才收回視線。
不等離開,沈問月又道:「我和玉珠就先走了。」
藺宵:「這麼快?」
「今晚十一點的飛機。」沈問月理了理玉珠身上的公主裙,解釋:「原本就是來看小叔繼任,如今看到了,就該走了。」
她沒理會身後的人,上前兩步:「小叔以後,就拜託你了。」
—
宴會廳內,觥籌不斷。
藺宵回來後直奔沈庭章身邊,正跟他搭話的宋瑾禾見狀,識趣走開。
「怎麼樣?」沈庭章捏著高腳杯,小聲問。
藺宵深吸一氣,「走了。」
「走了?」
「跟著沈問月去了機場。」
去機場路上,沈問月都緊緊抱著女兒,「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怎麼,離了婚,連朋友都做不成?」
「哈!」沈問月被他離譜的發言逗笑,「徐牧言,咱們都離婚了,你還裝什麼裝?」
他願意兜圈子,沈問月卻沒那個耐心,「你也看到了,小叔已經是沈家家主,身邊又有那樣一位優秀的伴侶,就算跟我離婚恢復單身,你也沒那個機會。」
以前沒有,以後更沒有!
「你說得對。」徐牧言一反常態,「以小叔如今的地位,我確實配不上。」
沈問月皺眉:「所以?」
「當前最重要的,自然是徐家。」徐牧言反覆摩挲光裸的手腕,「等徐家重新站穩腳跟,小叔就算不願看見我,也不得不見。」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沈問月狐疑打量:「你還是徐牧言麼?」
那個反覆用冷暴力折磨她,對小叔痴迷到病態的人,居然能忍到現在什麼都不做!
「就算我不做任何打算,他們也走不了長久。」徐牧言肯定:「那種貨色根本保護不了小叔。」
「小叔自己就能保護自己,他選擇藺宵,是因為喜歡。」沈問月冷聲嘲笑:「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什麼,反正你也不懂。」
抵達機場,沈問月一手行李箱,一手抱著女兒,呼出堵在心口的鬱氣,「咱們結婚快八年,你也就這會兒做點人事,行了,就到這兒吧,祝我們以後,再也不見。」
用力關上車門,沈問月轉身大步走遠,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聲。
然而這份好心情在檢票登機,看到鄰座的徐牧言後,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