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下午是嘈雜的,到處都是車流的喇叭聲。
農村的下午沒有喇叭聲,只有蟬鳴。
汪強聽著蟬鳴站在閆律家狗窩的旁邊抽菸時,他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笑話。
微博上有一個網友發出挑戰,讓大家用盛夏、蟬鳴、少年、蟬鳴、橘子味汽水四個詞造句。
有一位網友的答案是:我在盛夏把那個橘子味汽水的少年日出蟬鳴。
汪強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輕笑幾聲。
趴在他腳邊的小白搖了搖尾巴,決定看在閆律餵它的火腿上的份上,原諒這個發出噪音的人類。
汪強越想越好笑,他站在狗窩旁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正笑著,冷不丁就聽見了房間裡傳來的叫喊。
那人的聲音里有一股變了調子的尖細感,仔細聽會發現裡面除了沒有任何含義的字節,還有縹緲的求饒。
汪強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年輕了,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愣了一下,他既沒想到沈識微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竟然如此勇猛。又沒想到閆律看著耐力很好的一個女人,這種關頭哭腔竟然如此明顯。
汪強將菸頭扔在腳下,用腳尖踩滅準備回到車上去裝聾作啞。
畢竟這可是老闆的閨房事,他再多聽幾耳朵純屬是不要命了。
就在汪強轉身朝著座駕走去的時候,自建房的大門一下自己就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閆律雙手交叉,一邊活動著雙手的手指關節,一邊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對傻站在一邊的汪強吩咐:「我的床鋪不能要了,你給你家老闆換好衣服之後,把我的床鋪也一起換了吧。」
說完,她走到狗窩旁邊的涼棚里,從裡面拿了鐮刀跟草帽,又換上沾了泥的膠皮長靴就往院子外面走。
汪強見她要走,這才反應過來,他傻乎乎地問:「你去幹嘛?」
閆律揮了揮鐮刀:「除田裡雜草。」
說完她便要走,汪強下意識又問:「沈、沈總還好嗎?」
閆律歪著頭思索了一下:「沒什麼大事,就是脫力加上需要洗澡。」
她指著那個涼棚:「裡面有熱水袋,你讓他去裡面洗洗就好了。」
舒服完提褲子就走的行為雖然不好,可是她時間不夠了,天快黑了她得去地里抓緊時間做活。
汪強在閆律走了之後,才隱隱約約意識到一件事,就是剛才尖細的求饒聲是他家沈總發出來的。
不是閆律不行,是沈總不行。
汪強:「……」
他突然就想起來之前劉雅音對沈識微戀愛腦的評價:「識微他捨不得閆律也是正常,畢竟我都不敢想他之前過的都是什麼好日子。」
劉雅音說:「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受不了清湯寡水很正常。」
是遭遇了什麼,才讓閆律要求他不僅僅是換床單,還要換被褥?
汪強站在小平房的門口,硬是不敢進去。
他怕自己看見沈識微太過狼狽的一面,第二天就被他以左腳先邁入公司為理由給開除了。
又過了十分鐘的樣子,他終於聽見屋裡傳來了動靜,那臥室的窗簾終於被人從裡面拉開,那窗戶也被人給推開了。
站在門外的汪強與面色蒼白的沈識微四目相對。
沈識微目光飄忽:「你站得離房子遠一點。」
汪強果斷後退到園子門口。
嗅覺靈敏的狗狗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從狗窩裡抬起頭來對沈識微吠了兩聲。
沈識微從窗戶回過身來,看了幾眼被扔到地上的濕透了的床鋪,轉頭將臉埋進了閆律蓬鬆的被子裡。
他羞恥得不想活了。
他今年是奔三的人了,怎麼還能做出這種事來?
明明他今天也沒喝幾口水的。
太丟人了。
不過……不過閆律好像並沒有嫌棄他,她甚至還笑得挺開心的。
沈識微想到這裡,嗅聞著被子裡屬於她身上的肥皂清香。
親密過後,他那顆飄忽不定的心臟,也終於落在了實處。
另一邊,在農田裡除草的閆律撞見了蹲守在這裡的小孩子們。
小孩子們一見到她來了,就迫不及待地問她各種問題:
「大帥哥!我爹說你跟那個漂亮大老闆是一對情侶,這事真的假的?」
「大帥哥!我娘說你就是給村里捐農機的大善人閆律,這事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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