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他人那裡聽到這個訊息是一回事,親耳聽到正主當面對自己表白那是另一回事。
閆律的話打斷了宋清渠原本設想的騷話節奏, 弄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的唇瓣張張合合半個字也沒有蹦出來。
過了好半響, 閆律都要在他按摩中舒服睡去的時候, 宋清渠終於找回了他的語言功能。
他說:「閆總, 我、我聽到的傳聞跟您說的有一點點細節上的差異。」
閆律困得要死,隨口敷衍:「嗯, 什麼差異?」
宋清渠小聲說:「他們……他們告訴我,你到處宣揚我玩起來有多爽。」
他在閆律小腹上做按摩的手掌逐漸上移,摟住了她的腰肢,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他聲音飄忽極了,「有人告訴我,現在在大家的印象里,我已經成了一隻被閆總玩爛了的鴨子。」
「閆總,我的名譽已經完全被你玩壞了,」他聽起來委委屈屈,「謝寧還打電話過來罵我不知廉恥呢。」
聽到這話,閆律本來都要閉上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
她確實拿宋清渠做自己擋箭牌來著!
可是她記得宣傳戀愛腦的時候,她自己的用詞都十分純愛來著!
怎麼傳進宋清渠的耳朵里,就變成了這總奇奇怪怪的模樣?
「我可沒說這種話,這簡直是危言聳聽!」閆律轉過身來跟宋清渠面對面,她抬手試圖捂住宋清渠的耳朵。
「寶寶別聽,這都是惡評!」
宋清渠從自己的耳朵上拿下閆律的手,眉眼含笑地放在唇邊親了親:「姐姐的話騷騷的,聽得清渠都燒起來了。」
他的雙手依舊搭在閆律的腰間,他將她拉進自己,讓兩人完全貼合在一起。
他溫溫柔柔地在閆律耳邊說:「謝寧罵我以色侍人,不能長久。」
「我跟姐姐在一起,本也不奢望會長久。」
他用指關節粉粉嫩嫩的手指繚繞起閆律長長的黑色髮絲,「我只希望跟姐姐的每一天,都能夜夜貪歡。」
閆律:「。」
這騷話聽得她瞳孔地震。
她要不是經期,她當場就把人推倒給辦了。
這狗男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勾引她。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想要捏宋清渠腰間的軟肉。
然而他肌肉緊實,體脂率不高,她根本捏不起來。
她出言警告:「喂,你小子正經一點!」
閆律發完警告之後,後知後覺腦子裡想起來謝寧是誰了,這貨不就是這本《錦鯉橫行娛樂圈》的女主嗎?
宋清渠作為反派男配,他在小說里的角色定位可是女主的舔狗。
想到這裡,閆律冷笑一聲:「哦,我知道了,你是怕被謝寧誤會是吧?」
宋清渠聽見閆律的話,唇角開始上揚:「姐姐怎麼不開心?難不成是吃醋了?」
他身後要是長著尾巴,這會兒都已經得以地搖起來了。
只可惜想要在閆律這裡占上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派男配宋清渠是女主謝寧的舔狗確實沒錯,可是閆律是反派女配,她也是一隻舔狗來著。
閆律故意說:「我的不開心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的私情被裴芝知道了。」
裴芝這倆字一出來,宋清渠眼睛裡的光當場就熄滅了。
他再不復剛才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態,整個人如同一隻霜打的茄子。
他閉上嘴巴沉默著不說話了。
他老實起來,閆律也閉上了抹了蜜的小嘴。
她被這沉默弄得心虛,她翻了個身,從與宋清渠面對面的狀態變成了背對著他。
宋清渠依舊抱著她沒撒手,只是這次他不再說騷話,氣氛也不似之前的溫馨。
剛發完瘋的閆律為自己的狗言狗語羞愧了一秒,下一秒她就睡著了。
十二月寒冷的夜裡,只留下宋清渠一個人清醒。
他看著窗簾外朦朧透進來的月光灑在閆律的臉上,他金色的眸子顯得更加妖異。
他抬起手指動作輕柔地拂過閆律的臉頰,用氣音小聲說道:「姐姐,我不想做替身了。」
「你別在我面前再提裴芝了好不好?我真的快要忍不住想把他除掉了。」
說到除掉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眼睛裡那份陰翳與瘋狂更加明顯。
他低頭將臉頰買進閆律後頸處的髮絲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來自她身上沉穩冷淡的木質香味,他低聲喃喃:「裴芝什麼時候才能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