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藥盒,應了聲。
接下來是一問一答時間。
她想弄清楚為什麼這些已解的毒藥,會在他身上復現。
「興許是我弄錯了。」他緩緩道,「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弄明白,這並不是毒……而是咒。」
咒?
「施咒之人,應當是施了想要讓我百毒纏身、痛苦而死的咒術。」他斂眉,「所以我才說,你的那些藥,對我來說沒有作用。」
「……沒有解咒的法子嗎?」她下意識問。
毒可解,蠱可解,咒莫非就不能解了?
「有。」
柳善善:「嗯?」
面對她這個「陌生人」,二師兄竟也沒有隱瞞。
只不過,可能不想被猜出涉及到毒蕈谷,他說給她的話有一些含糊。只大概提了一下他錯綜複雜的家庭環境,和對他厭恨交加、掌控欲很強的爹。
「施咒的人,只可能是我爹,他想將我永遠困在他的身邊,為他所用。」
「所以,解咒的方法。」
「應該是……回家。」
她試探著問:「那就回家試試?」
他別過頭,森冷一笑:「回去?那我寧願死在外面。」
柳善善苦惱了起來。
「這個『家』,指的是必須待在你爹身邊?」
他先是迷茫了片刻,緊接著點了下頭:「應當是如此。」
「你爹他不是好人?」
二師兄繼續冷笑:「壞透了。」
「你很討厭他?」
「恨不得挫骨揚灰。」
行吧。
柳善善陷入沉思。
好吧,這樣看起來,確實有點無解。
她嘆氣,把鈔票重新遞到他手裡:「行吧,那我先走了,你回去記得把藥吃了。」
二師兄:「?」
這就完了?
聽完八卦就走?
甚至不多勸幾句?
不過,看少年離開的身影,他動了動唇,下意識想喊「他」。
……想問「他」,名字叫什麼。
……究竟是什麼峰的弟子。
……以及,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但啟唇的瞬間,那些燃起的念頭,又一一被他掐滅。
……已是將死之人,何必在意那麼多。
這些無關緊要的念頭,不過都是給自己徒增煩擾罷了。
他這麼想著,緩緩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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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別二師兄的時候,易容丹的藥效還未過。
她便不急著回去,另外尋了一個僻靜的山洞,開始忙活。藥材還有些剩下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