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這麼久,親自診治的,只有我一人。」
「在你消失的時候,交易集每天都有人祈求你出現,希望你可以幫忙診病,幾個月過去,你都沒有出現。」
「可我,不過是在這等了幾天,你便來見我了。
「為了救我,你甚至……去了那個很可怕的地方。」
「我知道你是,也只能是——」
二師兄的聲音輕若囈語。
柳善善能聽出,他話音里的情緒逐漸不對勁,唯恐是過於歉疚,便想安慰一下,讓他不要太在意,師門情誼第一,以及師妹沒有他想的那麼菜雞。
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聽到他用有些許哽咽的聲音道。
「……娘親。」
柳善善:「……??0.0?……?」
——
輩分光榮升了一輩。
這話她沒法接。
閃爍著隱隱淚光的二師兄,在微暗的光線下,竟更顯氣質陰森,她險些被他嚇得拔腿就跑。
看他神色略顯脆弱傷感,不似作假。
她瞠目結舌。
好半天才將打結的舌頭捋順:「你說什麼?」
於是,二師兄用輕柔的嗓音,同她道。
「你是娘親,我知道你興許不會承認,但沒關係,我知道就好。」
柳善善:「……」
她咬牙:「我不是你娘!」
什么娘親?!
她是他師妹!
這麼簡單都能猜錯,還錯得那麼離譜!沒救了你!
他眼神溫柔,唇角上揚:「沒有關係的,娘親。」
「……」
他甚至掰著手指頭,給她列舉他是如何發現她身份的。
一,他娘也是藥修。
二,她始終服用易容藥,不肯真面目示人。
三,她對他過於關心,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
四,她對他了解甚多,甚至知道他爹是誰,知道毒蕈谷在哪。
柳善善:「……」
這確實很難解釋。
別說二師兄,再這麼列舉下去,就連她都要信了。
說話的過程中,二師兄系在腰間的石瓶竟然也劇烈顫動了起來。
他訝異低頭,看了眼後,唇邊出現了抹冷笑。
「他也聽到了。」
「他好像想出來。」
二師兄恍惚了一瞬:「做了那些事之後,他竟……也敢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