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你哭的時候,我會感覺有些疼。」
說到這兒,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連眸光也略顯茫然地落在了左側心口的位置。
她忽然感覺手心有些熱。
別過頭去,心裡酸酸漲漲的,卻沒有完全消氣。
「既然受傷不疼,幹嘛還要我扶你。」
師父:「……」
「你剛說的魔念調……教,是什麼?」他抿唇,聲音歉疚,「我可能又快要魔化了。」
話音剛落,師父的模樣就變了——
他每次魔化的時候,變化最大的是看人的眼神,這次也不例外,暗紅色的瞳孔里是能凍死人的冷淡。
柳善善:「……」
啊啊啊但是,但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呀!
說時遲那時快。
幾乎是魔化的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受到了禁錮,看不見摸不著的外力操控著她,讓她不得不向他靠近。
她剛要掙扎,便發現——
咦。
隨便掙扎一下,就掙脫了。
柳善善:「……」
她懂了。
負傷累累,魔氣近無,他怎麼操控她嘛!
果然,她輕輕推一下,他的身體便後退了數步。別說操控她,他連操控自己的身體都是難題。
她輕輕鬆鬆將他桎梏。
眼看著他黑著臉,面色變得陰沉。
柳善善又高興又傷心。
傷心他把自己折騰得這麼虛弱。
高興——這樣倒是簡單了許多。
防止師父掙脫,她決定將他的手和自己的綁起來。柳善善拽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師父一路向前,他幾次試圖掙扎無果,只能用森冷的語氣放狠話:「你再要如此,待我魔力恢復,定要……」
她充耳不聞,掏出殘月劍,開始用它砍藤蔓。
剛揮出一劍,就聽身後傳來聲音……
「劍招不對。」
柳善善:「?」
她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一回頭,就看那魔化了的師父,正頂著那張酷炫狂拽的魔族臉,冷酷地看著她握劍的姿勢。
重複道:「劍招錯了。」
她砍個藤蔓,要什麼劍招?
不說還好,既然他都這麼說了——
柳善善放開他,拿出砍豬草的架勢,握著劍甩開膀子一通亂舞。
果不其然,才砍了沒一會兒,手腕就被人握住,與此同時,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能這麼揮劍,時間久了會傷手腕。」
暗紅色頭髮輕輕垂下,青年握著她,動作霸道地試圖幫她擺正姿勢。
柳善善:「……」
她沉默好一會兒。
虧她還想了半天要怎麼喚醒他的意識,原來答案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