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在旁邊指揮著下人,
「哎呀,婉欣,你就過來坐吧!
那些讓下人們看著弄就行了,放的不對了讓他們再挪便是。」
王夫人聞言啐他一口,
「還挪,這東西都顛簸了一路了,看還能挪幾回?
你趕緊回屋歇著去吧,別在這礙眼。」
話畢又火急火燎地去外面看放東西去了,
王文山搖了搖頭,回了自己臥室。
睡在多年前的房子裡,內心感觸良多,
上一次睡在這裡,得是十年前了吧?
但是旅途的勞頓並沒有讓他思考太久,
等再睜開眼,天都擦黑了。
妻子婉欣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正擺弄著自己的梳妝檯,
見他醒了,
「夫君可真能睡,這都快酉時了你才醒!等會兒就用晚膳了。
妾身可是忙了一下午呢!」
話雖這麼說,手上卻還是給他遞上了一杯熱茶。
「今日府里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缺的東西讓下人這兩天去採買齊全。
再過上兩日便是十五了,咱們在那天擺喬遷宴如何?」
王文山接過杯子喝一口茶醒了醒神,才道,
「你看著辦吧。」
「我就曉得你會這麼說!」
王氏將杯子接回來放在桌上,自己坐到王文山身邊,
「那你說,要不要請明煦?」
王文山面色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下去。。。
「煦哥兒。。。他會不會還在怪我?」
王氏聞言答道,
「你可是他嫡親的舅舅!他還能記恨你一輩子不成!?」
「可是,當年。。。」
王氏立刻接過話頭,
「當年如何!?當年那賊人都殺到王家來了!我們能如何?留下來被牽連嗎?
那時靜娘為了保住先皇的妻兒把命都送出去了,我們王家和鎮北侯府可是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況且兩老還在!我們不逃等什麼?」
「你小點聲兒!」
王文山見她將『先皇』都說出來了,連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王氏卻一把將他的手推開,有恃無恐道。
「怕什麼?這是我們府邸!
這些奴僕賣身契都在我手上,誰敢說出去,是不要命了不成?」
王文山見狀也放下了手,頹然望向房梁,
「可若是我們當時能留下照看著些明煦,他也不至於10歲就到邊疆去。。。
說不定我那妹夫。。。」
「說不定,說不定!你怎麼還想這些說不定?
要是當時留下,我們說不定就死了!死的也許比那蒼洱還快些!
你一屆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還能幹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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