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場所是萬萬不能花痴的,陳萱面上不動聲色地道:「你好,我叫陳萱,是桑律師的助理,我帶你去見桑律師。」
桑書意提前說了,實習生到了後,由她來帶,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入職前,江慕凡便被人事告知,他將會被安排到資深律師桑書意的手下工作,現在認識了她的助理,要被她助理帶去見她,禮貌地頷首:「好,謝謝。」
實習生很冷淡地回應自己,陳萱不由多看幾眼他。
性格貌似有點高冷?
心裡嘀咕了一句,陳萱帶實習生到桑書意辦公室的門前。
敲了敲門後,她定定地等待桑書意許可她進去。
誰知,桑書意說:「不方便,我在做諮詢服務。」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陳萱不敢打擾桑書意和客戶,立即帶實習生快速熟悉環境,然後安排工位給實習生,把瑣碎又不複雜的工作讓實習生幫自己做。
與此同時,桑書意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方心晴還在聊工作。
方心晴也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髮小,兩人之間建立的情誼不是一般的深厚,前幾天方心晴公司遇到問題,找不到合適的律師解決,她現在是幫方心晴解決問題。
問題順利解決後,方心晴放鬆地笑了笑:「還是桑律靠譜,等下諮詢費我給你付雙倍。」
工作內容包含了諮詢服務,但一般情況下桑書意不做諮詢服務的。
諮詢服務對她來說,不賺錢,還麻煩。
面對要給她雙倍諮詢費的方心晴,她裝作感恩地道:「謝謝方總今天來幫襯我,歡迎方總下次再找我,讓我賺點錢養家餬口。」
「放心,下次也找你。」以她們的交情,桑書意是不會收她的錢,開完了玩笑,方心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桑書意,「我聽說,你家最近有大麻煩?」
「你是說我父母家嗎?」
「對。」
「破產是大麻煩的話,那我父母家確實遇上了,前些天我父母兵分兩路,分別問我和紀嘉行要十個億,笑死人。」桑書意不避諱告訴方心晴這些,說完就嘲弄地嗤笑一聲。
她和方心晴有著同樣的困境,曾經都以為自己是受盡父母疼愛的掌上明珠,結果長大後,發現父母對自己的愛極其有限,父母最愛的是兒子,女兒和兒子比起來,不值得一提。
父母不把她們當繼承人來培養,還提防她們,害怕她們和哥哥弟弟爭奪繼承權,不讓她們進入家族企業,對她們的期望是,不惹是生非,循規蹈矩地完成了學業,找個同階層的家庭嫁進去,給一筆嫁妝就打發掉她們。
至於她們的丈夫是不是良人,父母壓根不管,只要她們別回娘家索取東西,甚至希望她們能從丈夫那裡給他們爭取到好處,供他們吸血。
她們若敢有異議,便是不識好歹。
方心晴比她好些,沒被父母逼著嫁給不喜歡的人,不服輸地去創業,如今小有成就,還交了兩情相悅的男朋友,事業和愛情雙豐收,哪像她得天天回家對著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發瘋的神經病。
「你父母也是敢開口。」方心晴伸出十根手指,「仿佛十個億弄得像十塊錢,開口了就能得到。」
「誰管他們啊。」桑書意抿了抿紅唇,「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紀嘉行呢?」方心晴收起雙手,「他可是大財主,拿得出十個億現金的。」
一樣是出身豪門,豪門也有區別的,她們出身普通豪門,紀嘉行則是頂級豪門出身,往前數兩百年,紀家在那時候就富了,一直延續到至今,資產遍布全球,數不勝數。
「他又不是冤大頭,哪裡願意把有去無回的十個億給出去。」說到一半,桑書意眼神微變,「再說了,十個億我父母還不起,萬一日後他讓我還,倒霉的是我。」
「你們夫妻財產上分這麼清嗎,簽婚前協議了?」婚前協議在上流圈子是非常普遍使用的東西,方心晴不假思索地問道。
「沒簽。」桑書意實話實說,「但我們的錢不混在一起的,各自管各自的錢。」
紀嘉行倒想讓她管他的錢,她不樂意罷了。
從答應父母嫁給紀嘉行起,她就沒想過和紀嘉行過一輩子,一直是得過且過,哪天過不下去了,她要跟紀嘉行一拍兩散的,有些東西就別混在一起,以免分不清。
「不是,你們結婚這麼多年,我才知道你們是AA制婚姻!」方心晴相當震驚,看不出紀嘉行原來是摳門精,不捨得把錢給老婆花,好在桑書意不差錢。
「你想多了,錢不混在一起,不代表AA制,我不想管他的錢,他有副卡在我這裡,隨便刷的那種。」桑書意煩惱地揉揉額,「你不知道,他最近幾天發神經,昨晚終於消停了。」
「他不發神經,我反倒覺得不正常。」紀嘉行的陰鬱是大名鼎鼎的,方心晴偶爾聽桑書意吐槽,都替她心累,「找個機會,跟他離婚得了,人的一輩子就幾十年,忍他一輩子,多對不起自己。」
「嗯。」桑書意有在看機會,但什麼樣的機會合適,待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