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紀嘉行主要目的是,找一個十分有說服力的藉口,來表現自己有事找妻子,對禮物並非很看重。
他望著母親:「應該不喜歡,也不討厭。」
紀母皺了皺眉:「送人東西要投其所好。」
「我們家沒有她喜歡的東西。」紀嘉行大概知道家里都有什麼。
紀母心裡接話:是的,包括你。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她不好打擊小兒子,面上不語。
夜晚,大兒子和女兒都回來了,一家人坐在餐桌旁,紀母率先拿起筷子:「開動吧。」
「咦,不等書意嗎?」人沒到齊,母親讓吃飯,紀盈珊感到奇怪,「還是說,書意今天不回來?」
桑書意要跟小兒子離婚的事,處於保密的狀態,紀母沒跟女兒說過。
聽見女兒的問題,她不說話,交由小兒子回答。
「我老婆工作忙,抽不出時間。」紀嘉行掃視一眼對面的姐姐,「就我自己回來了。」
「原來如此。」紀盈珊不去懷疑弟弟話語的真假,因為這不重要,桑書意不是每次家宴都會參加的,極少出現在紀家是桑書意的常態。
對於這點,家里沒人說桑書意的半句,說其他話也得掂量著點,在她弟弟和桑書意結婚之初,她不清楚什麼狀況,問多了幾句,弟弟不高興,當天父母還教育了她。
擔心氣氛變尷尬,紀母開聲道:「吃飯吃飯。」
飯後,見到弟弟拎著幾大袋東西走了,紀盈珊悄悄地問母親:「媽,我弟大包小包地拿什麼?」
「拿去給你弟媳的東西。」紀母實話實說。
「奧。」紀盈珊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說,「我弟不在,我正好問一問您,他岳父岳母家後續怎麼處理?。」
作為紀家的繼承人,紀盈珊在幾年前即完成了家族事業的接班,平常忙得不可開交,但弟弟岳父岳母家的事情還是有聽說了。
桑家不單單是破產,和他們這條鏈上的上下游都受了不小的影響,傳言還滿天飛,有的說紀家看在姻親的份上會出手相救,也有的說桑家垮了,紀家要換個兒媳婦,各種亂七八糟的等等。
她對紀家要換兒媳婦的傳言嗤之以鼻,搞不好,桑書意先把她弟換了。
這麼多年,桑書意在紀家地位都是特殊的,主打愛怎麼就怎麼,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桑書意不怎麼在乎她弟弟,相反她弟弟就無比在乎桑書意。
當年,桑家和紀家一確認聯姻,桑書意和她弟弟領了結婚證,桑書意要回北城讀書,她弟弟二話不說飛過去陪讀了,陪到桑書意畢業了,才回來的滬城。
並且這回來不是她弟弟的意見,是桑書意想回來,她弟弟跟著回來的。
若桑書意不止步讀到碩士,還要讀完博士,不用想,她弟弟肯定也在北城陪讀,直到桑書意不讀書了。
紀母回道:「你弟會處理好。」
「我弟還真是……」紀盈珊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乾脆換個話題,「我弟和桑書意結婚也六年了,他們還不生個孩子嗎?」
「你問我?」紀母面無表情地看著女兒,「剛剛你弟在,你為什麼不問他?」
「我哪敢問?」紀盈珊從來不問她弟弟這方面的東西,她看得出來父母和弟弟都在小心翼翼地維護弟弟的婚姻,雖然不知道他們都因何這般小心,但必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還生個孩子?你弟弟和桑書意談離婚,沒談出事來,我都謝天謝地了。」別人做父母的,孩子結婚了,一般都能等著抱孫子,小兒子轉眼也結婚好幾年,紀母一直沒問過小兒子夫妻倆的要孩子計劃。
明知道桑書意是被桑家逼著答應聯姻的,還去問人家沒主動提及的東西,等下桑書意逆反心理上來,日子不跟小兒子過了,到時她背著一口大鍋甩都甩不開,八成會成為小兒子口中破壞他婚姻的人。
「!!!」紀盈珊眼睛瞪到最大,「我弟要被桑書意甩了嗎?」
「他們離婚了?」旁邊的紀嘉樹接話。
「還沒離,具體情況我不知道。」紀母不好管小兒子和桑書意離婚的事,多說幾句話都像夾心餅乾,左右為難,「你們也別多嘴去問你們弟弟和桑書意,總之,一天他們沒離婚,桑書意都是我們紀家的兒媳婦。」
「我一定不多嘴。」紀盈珊做得到言出必行,「不過,他們離婚原因是什麼?」
「反正是你弟弟的問題。」說起來,紀母有點頭疼,小兒子以前摸索不清楚和桑書意相處的要點,希望他現在摸索到一點,但也慶幸兩人目前還沒出事。
「我弟弟犯什麼錯了?」紀盈珊依然好奇。
「……」紀母說不出口,「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