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道:「陳管事這些日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尋的很,遠水不解近渴,上趟我們出去看戲,經過一處道觀,你去求些黃符咒來,我們先貼了罷。」
蕭乾道:「待奶奶出門了,我再去。」
小眉這才稍心定,回房伺候林嬋梳洗打扮,半字不提。
林嬋用過早飯,天已大亮,帶上面罩,乘轎出門,陳珀、陳山、齊映跟隨,蕭榮蕭華遠遠在後,一路穿街走市,逕到了奎元樓,但見門首人山人海,轎馬圍簇,擁擠不堪。
陳山先去排隊遞名帖,林嬋聽得鑼鼓聲由遠及近,撩起轎簾一條縫兒,先見八抬大轎浩浩蕩蕩,轎停住,下來個太監,身材矮瘦,鶴髮鬢白,眼突嘴紅,笑與不笑,皆令人汗毛倒豎。一眾避讓,由他先行。林嬋想,他是內庫總管太監、魏泰魏公公了。
不過片刻,又來大轎,後跟十數侍衛,下來一男子,四五十年紀,精神矍鑠,頭戴烏紗帽,身穿絳紅圓領官袍,胸前補繡仙鶴。林嬋想,他定是內閣首輔徐炳正。
後又見到謝京,亦一身紅袍,胸前補繡雲雁,面容清俊,神情倨傲,目不斜視,自往樓里走。
陳山與一個公公過來,那公公在前引路,眼見近到樓首,忽往邊避讓,卻又是一頂大轎自旁而過,林嬋看得分明,蕭肅康無疑。
第103章 商會
接上話,且說福安,往五房院來,春早料峭,滿地銀霜,快至門首時,忽聽得拉閂聲,退後躲到牆根,見門推半扇,一婦人探頭出來,四顧張望,不見人跡,方下踏垛,一溜煙走了。福安瞧得分明,正是七房奶奶盧氏。
待走沒了影,福安才上前叩門,片刻功夫,小廝蕭石開門問:「哥怎來了?」
福安道:「老爺命我,來請五爺往書房,有要事提點。」
蕭石為難道:「爺昨晚醉醺醺回府,已半夜三更,現正睡得熟哩,我若喚醒他,不得劈頭蓋臉一通罵。」
福安道:「這通罵你逃不了,若不稟,還得討老爺一頓打。你點明為奎元樓商會的事,他自明了。」
蕭石只得進房,一歇會兒出來,走他面前道:「爺說曉得了,稍後過去。」
福安問:「罵你沒?」
蕭石笑道:「照哥的話說了,未曾罵我。」
福安拉他到臘梅樹後,悄悄道:「我看到七奶奶從門裡出......」
蕭石捂他的嘴,說道:「要命,隔牆須有耳,窗外豈無人,莫教人聽去。」
福安道:「我問你討的東西哩。」蕭石從袖籠里掏了遞他,福安接過,並給他一張銀票。蕭石收起道:「切勿把我出賣。」
福安道:「我是何等人物,你還不放心。」
蕭石道:「就是看哥的好品性,旁人給金山銀山,我也不敢哩。」
福安不再耽擱,逕回到書房,蕭逸守在廊前,蕭肅康與蕭貴說話,看到他,大聲叱問:「狗奴才,從這兒往五房院落,不過一射之地,你現才回,說不服我,打斷你的腿。」
福安斜眼睃到蕭貴面上一抹得色,曉中了他的招,心中起怒,表面不顯,跪地道:「五爺長隨蕭石,只推說爺半夜三更才回,酒吃的酩酊大醉,睡得正熟,不敢叫。他怕挨板子,在我面前推三阻四,我好話歹話說一籮筐,他才去稟了,告我五爺稍後便到。回來時,門房尋我,問我老爺稍候可需用轎,我說需的,五爺也需。門房說昨晚兒五爺回來,吐了一轎,還未清理,用不得,也沒閒的轎子。我讓他趕緊去雇轎,莫耽誤了主子大事。」
蕭肅康神色漸緩,聽蕭逸隔簾稟報:「五爺來了。」吩咐進來,福安起身,與蕭貴前後退出房,蕭貴道:「福安不知,你一直未回,爺急得亂罵,我替你美言幾句,還被踢了一腳。」
福安笑了笑,不多話,自進明間吃早飯,半碗麵條剛下肚,蕭肅康、蕭任遊走出,要往奎元樓,蕭肅康指了福安蕭逸跟轎,蕭貴留書房灑掃,不在話下。
兵分兩路,再說林嬋,她與陳山陳珀齊映,被領至廳內坐定,再觀四周,呈回字格局,魏泰、徐炳正、謝京坐東向西,林嬋坐西向東,右手依次序為啟記燈油鋪掌柜李啟、木材鋪掌柜周守禮、薪火莊掌柜蕭任游,秦家油鋪秦重,各帶管事隨從不細表,蕭任游來得遲,眾皆向他作揖、陪笑寒暄,他神情倦怠、愛搭不理,陳山前去見禮,林嬋坐了不動。
再看南向,蕭肅康落座,另有兩位著紅袍、兩位著綠袍的官員,林嬋不認得;瞟往北向,坐了太廟皇寺的僧官、住持方丈,有十餘眾。
林嬋問陳珀:「你可認得他們?」
陳珀道:「有些面熟,有些面生,需得仔細辨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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