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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嬋稱謝,又虛言幾句,告辭離去,待她與齊映沒影了,福覺方丈不悅道:「我前時與你怎說地,抓住陳娘子錯處,撤其僉商之任,改薪火莊接續,明明她錯處百出,你倒慈祥寬厚起來, 是何道理?」

說這魏公公,聽信喬云云讒言,心底忌恨蕭肅康,奎元樓商會投選時,已反水,此刻更不會襯他意,推脫道:「這不魏千戶來了?他有太子撐腰,飛揚跋扈,一席話無異敲山震虎,我哪敢輕舉妄動。」

福覺方丈怒不言,魏公公道:「不過我看陳娘子,從商不多時,顯見得愚蠢無知,心思浮淺,日後可任我等拿捏,也非壞事。」

福覺方丈想想有道理,不再執著,低言道:「公主命你我今日昏時進府,共商大計。」

魏公公稱知道了,臨惜住持置辦一桌素齋,請他二人入席,魏公公看不過青菜豆腐麵筋蘑菇之類,酒也是水酒,難下咽,囫圇吃了點,不再細話。

且說林嬋,出了禪房,途經琉璃塔,朝上仰望,說道:「人贊此塔,晝如金輪破雲頂,夜似銀河耀月明,少時與母親同游,今日想再登一次。」語畢即入門登塔,小眉,齊映,陳珀隨在後,內里和尚不多,林嬋上到九層已是氣喘吁吁,忽覺風大,呼呼灌滿袖籠,吹得裙袂偏飛,寒意逼人,但見天色陰沉,烏雲遊移,遠望城郭如豆,河流似帶,人行像蟻,紫霧青煙掩抹掉萬古春秋,烏車白馬載不動流光歲月,點點滴滴沁涼拂面,陳珀道:「奶奶回罷,下雨了。」

林嬋說再等會兒,忽覺頭上罩下陰影,一抬眼,魏寅打著大傘,站她身側。

林嬋行個萬福,微笑問:「魏千戶還沒走呀?」

魏寅道:「這琉璃塔,每月燈油耗費上萬銀兩,我不得來看看,層層上來,也不過如此。」

林嬋道:「萬花亂入眼,各人所見不同。佛見、別有天地非人間,香客見、散作人間引迷燈,奸佞見、盡照錢帛入權門,忠良見、只流清氣滿乾坤。」

魏寅問:「陳娘子所見呢?」

林嬋道:「登高不勝寒,只想回家抱火爐。」魏寅聽得笑了。

林嬋道:「今日謝魏大人為我解圍,你自顧賞罷,我先行一步。」轉身要走,魏寅道:「我有話交待。」

林嬋問:「甚麼話?」

魏寅道:「蕭雲彰還要躲到何時?你轉告他,若想見我,遣隨從捎信至怡花院喬云云處,我定會來。」

林嬋沒吭聲兒,逕自下塔,出了寺門,乘馬車回陳宅,一路風雨漸大,剛進院門,就見蕭雲彰立在廊下,不曉多久了,擁她進房,坐火盆前取暖,小眉拿了水來,她洗漱更衣後,照舊坐到蕭雲彰身邊。

他溫了酒,備下五碟小菜,一碗雞湯麵條,林嬋腹中飢餓,埋頭吃了半碗,方緩過氣來,蕭雲彰慢慢吃酒,這才問她與魏公公等相見情形。林嬋一五一十說了。

蕭雲彰聽後笑道:「魏寅確實機敏,我不過讓陳珀隨口一說,他倒心領神會,真箇往白塔寺去了。」

林嬋道:「是九叔自己泄漏天機,魏寅更信你還活著。」

蕭雲彰問:「他可有邀我見面?」

林嬋點頭道:「他說,九叔若想見他,請帖送往怡花院喬云云處即可。」蕭雲彰吃口酒。

林嬋道:「你說給他們四分利,卻義正言辭罵了我一頓。」

蕭雲彰問:「怎麼罵你?」

林嬋道:「福覺罵我給他佛身染塵,魏公公罵我賄賂,決不重蹈覆轍。你說為何哩。」

蕭雲彰道:「四分利根本看不上眼,他們想要全部。」

林嬋不解問:「九叔既然早知,為何還要我說?」

蕭雲彰笑道:「你不說,他們怎知你竟如此蠢笨。」

林嬋哼一聲道:「我才不蠢笨。」

蕭雲彰仍笑:「蠢笨好,能讓他們放鬆警惕,你也得一時安全。」

林嬋挾了塊風肉吃,滋味甚足,越嚼越香,問道:「這是哪來的?」

蕭雲彰道:「風乾的野雞肉,是我手下從南邊帶來。」正說著,陳珀隔簾稟告:「馮十八來見。」

林嬋微怔,蕭雲彰道快進來,帘子簇簇作響,只見一胖乎乎男子走近,生得慈眉善目佛面,笑容滿面的拱手作揖。

蕭雲彰介紹道:「這是我娘子。這是常山縣馮家鎮馮十八油坊的掌柜,也叫馮十八。」

林嬋打心底佩服他,說道:「我聽九叔提過你,在馮家鎮十年,千畝茶園你一手重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想來定諸多不易,你還成了常山縣最大的油戶,十分的了得。」

馮十八笑道:「我不過聽從爺的吩咐,讓我朝東就往東,讓我往南決不往北,有此收穫,皆是爺睿智謀略所致。」

林嬋驚嘆:「還這樣會說話。」又道:「你別把功勞往九叔身上撇,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們旁人眼睛雪亮著呢。」

馮十八有些不會了,撓頭道:「承奶奶謬讚。」

林嬋請他坐,親自斟酒遞他道:「金華酒,你吃盞兒。」馮十八忙謝了,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林嬋又斟酒道:「吃酒吃雙,馮掌柜再吃。」馮十八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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