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張臉,或許是他下棋時的笑容,更多是因為他的溫柔。不同於其他人的溫柔,他從來沒有因為男女差異、身份差異、家庭差異看輕任何一人,平等地看待每一個個體。
或許有人會說,這種事誰都可以做到啊。
實際上,只一個謙遜對待他人,大部分人就做不到。不由自主地慕強,不由自主地示弱……
喜歡這樣的一個人,實在是一件太過於簡單的事了。
這些話她早就想跟他說,卻無法說出口。糾糾纏纏輾轉反側,還是坦率地說出,不是為了挽留,是為了好好告別。
聞言,他看著晚寧抿緊的嘴唇,沉重地說道:「晚寧,五年前我就發現我的瓶頸期到了……然後,我遇到了你……」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冷淡地打斷,心弦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風來,他聞到一股清幽的香氣,不是她日常擺弄的香材,也不是洗髮水,更不是香水。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是她的氣息。
忍不住靠近,鼻尖輕輕碰觸到她的脖頸,涼與熱相撞,輕輕一點離去。
看著衣晚寧臉上緊繃又嫌棄的神情,他湧起了一股惱意,想要欺負得對方哭不出來。
忽然間,他如同獵豹般迅速湊近,肆意地將她身上的香氣深深吸入肺腑,炙熱而微濕的呼吸如同夏夜熱風一般,瘋狂席捲她裸露的肌膚。
看著她身上因他的接近而迅速起了細小的疙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很擅長在棋盤上迂迴布局,現在我發現,對你,我不能迂迴了。」
衣晚寧兩隻手都用力推他,嚴重警告:「趕緊鬆開!別說些聽不懂的天書。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黃庭軒退開一些,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能夠大口呼吸,仿佛在說——我鬆了。
緊接著,他捉住她的手,湊到自己面前,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手背,放開。
換了一種更加直接的說法:quot晚寧,我離不開你。quot
quot關我什麼事?quot 在他那樣深情的注視下,衣晚寧幾乎有些哆嗦,無處可藏。
人畜無害的懶土豆,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男性魅力。
他靠得太近了,在那樣的好顏色之下,心悸動得無法停止。衣晚寧有些咬牙,後腰那隻手貼得太緊了,甚至開始用力,仿佛隨時都能將她拉入他的領域。
她抬頭,瞪了他一眼。
然而,就在這抬頭的瞬間,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晚寧,你聞到了嗎?是你身上的香氣。很好聞……甜的。」
他身上的溫暖氣息幾乎籠罩了她,衣晚寧更加慌亂,往後退一步,卻被他的力量壓了回來。只能皺眉抬頭望著他,自暴自棄地說道:「你到底想幹嘛?回山房吧,外面花蚊子太多了。」
她才不管黃庭軒要說多少情話,她不想被蚊子咬。
黃庭軒道:「不離,好不好?」
月亮躲入雲層,山林暗淡下來,令人心慌。
黑夜令人恐懼,衣晚寧再次掙扎,卻反而被他用力一拉,整個人摔進了他的懷抱,被緊緊地抱在懷裡,密不透風。
那個高瘦又纖細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渾身結實,像山嶽一般穩重。他鉗制晚寧的雙手,十字交叉地固定在她的背後,呼出的氣息若有若無,如同山谷雲霧,籠罩在她的上空。
quot晚寧,好不好?答應我。quot 黃庭軒側過頭,目光落在她黑髮中露出的一點白,輕輕地咬了上去,濕熱的感覺鑽入了她的耳朵,讓她感到一陣酥麻。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到了,衣晚寧慌亂中用力抬腿……
回到山房的兩人,一人眼瞼低垂,一人走路姿勢怪異。
衣晚寧放下那些瓶子,去水龍頭那洗了好一會兒的手。回頭想要繼續教訓幾句。
看見黃庭軒露出的手臂被蚊子咬了十幾個大包,頓時心情舒暢。以她對這些花蚊子的了解,起碼要一周以上才會消。部分會過敏的人群,還會因此高燒。尤其黃庭軒這種嬌弱的城市沙雕。
大快人心!
「哼!活該。」衣晚寧忍不住幸災樂禍。
半臥在藤椅上的黃庭軒,哀怨地看著她,「晚寧……好癢啊。」
一時不忍,晚寧走過去,丟給黃庭軒一盒艾草止癢香膏,「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違背他人意願,容易遭報應。」
卻被那人伸長手抓過來,半坐在他身上,他迅速往她的脖頸上落下一個淺吻,「這裡被蚊子咬了,給你消消毒。」
「黃庭軒!你真噁心!口水不要擦我身上!」晚寧用力擦了幾下,才沒有那個黏膩感覺,直接用他的衣服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