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半摟著沈羨,也轉頭看向從南,話裡帶著歉意:「抱歉,他膽子小,麻煩多擔待。」
從南搖搖頭,看起來沒生氣,轉身自顧自地摸黑在房間裡溜達,不知在找什麼,片刻後,他手指摸到了一個東西。
從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按下,黑暗中忽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燈亮了。
沈羨是易受驚體質,前一秒嘴角還帶著笑,下一秒差點兒沒飛起來,季暮眼疾手快把人按住一手摟腰一手捂嘴,熟練的讓人心酸。
可當紅色燈光亮起來,看清房間內布置的那一刻,沈羨還是叫了,還差點兒咬了季暮的手。
「我靠——這他媽活人死人啊!」
這是一件古香古色的房間,最裡面是一張木床,床幔落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床邊坐著個人,蓋著大紅蓋頭,身穿喜服。
一旁的木桌上擺放著喜酒和用來掀蓋頭的喜秤。
這看起來像是一間婚房,而新娘,便是坐在床邊的那位。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咚咚」兩聲輕響。
門被敲響了。
這回季暮提前捂住了耳朵,果不其然,沈羨聽到門響立刻「嗷」了一聲,嗓音極具穿透力。
從南卻仿佛聾了,慢慢悠悠坐在桌邊,拿起桌上的花生,不緊不慢地剝了起來。
季暮拍了拍沈羨,示意他放開自己的袖子,抬步就要去開門——
「哎,等等,」沈羨趕忙拉住他,「你要去開門?」
季暮點頭:「嗯,有可能是線索。」
沈羨聽完,鬆開季暮,堅定地後退三大步,靠在從南身邊坐下。
從南偏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分了些剝好的花生給他。
「......」季暮無奈地說:「沒有鬼,你怕什麼?」
沈羨做出一副防備的姿態,滿眼警惕:「你難道沒在網上聽到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我寧願打開門看到一堆想吃了我的喪屍,也不想看見一隻繡花鞋。」
「......」
季暮面無表情轉頭,不再搭理這個神經病,乾脆利落打開了房門。
一隻紅色繡花鞋端端正正放在門口。
預言家沈羨一個瞬移就躲到從南的背後,嗓子都快喊劈了:「我靠還真是繡花鞋?!」
從南一挑眉,放下花生,拿起桌上的喜秤,順手挑起落地的床幔,露出新娘的雙腳。
果然,新娘只穿了一隻繡花鞋。
季暮拿起鞋關上門,走了幾步把鞋遞給沈羨:「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