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美仙也抬頭望去,然後就起身「他小姑,你怎麼來了?」
說著,人就迎了出去。
來人聽見鍾美仙的聲音,就循著聲往堂屋望來,「嫂子,我來看看。」
「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剛吃過,他小姑,你吃了嗎?」鍾美仙一邊問,一邊把院子裡的凳子提到顧家小姑,顧錦跟前「坐!」
順便沖廚房喊「金鳳,你姑來了。」
林連生跟顧晏禮聽見動靜也從堂屋出來打招呼,都喊「姑!」
顧晏禮還去給人倒了水。
顧錦看見大侄子,那眉眼之間都是喜歡,抬手就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問「你媳婦呢?」
「小姑,」顧錦話音剛落,溫棠就從堂屋蹦出來了,臉上笑容燦爛,像這秋日裡的海棠花。
顧晏禮臉上也綻開笑容,抬抬下頜,「喏,在那。」
溫棠這個侄媳婦,顧錦之前是見過的。
只不過是過定禮跟結婚的時候見的,那時候溫棠都是拉著臉的,尤其是結婚那天,還跟侄外孫媳婦打起來了,更是拉著臉。
所以溫棠突然這麼笑容燦爛的出現在顧錦面前,顧錦都有些手足無措了,老太太捧著茶缸子「噌」就站起來了,臉上掛著笑「哎,哎。」
池月也從堂屋出來,「姑姥姥。」
老太太又是一連番的應聲「哎,哎……」
這時顧金鳳也從廚房出來了,「小姑,」顧金鳳嗓門大,喊人也敞亮。
顧錦又被喊得轉過頭去,繼續「哎,哎。」
顧金鳳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問「小姑你咋來了?」
沒等顧錦回答,她又說「小姑,你該早點來,中午小月燒的魚,可香了。」
顧錦目光就又落在了池月身上。
顧金鳳還在說,「小姑,晚上留在這吃飯吧?」
「晚上,書禾,景深,還有嬌嬌都回來。」
「晏禮早上那會去釣了好幾條大魚,家裡還剩兩條,晚上一塊燒了,你在這吃。」
顧錦就擺手,「不了,我就是來坐一會。」
她說著目光又掠過池月跟溫棠,很明顯是有話說,而且是關於這兩個人的。
顧金鳳就說「那行,小姑,你坐,陪我娘說說話。」
溫棠還走過去,把手裡剩下的瓜子給她了,「小姑,你吃瓜子。」
顧錦趕緊高興地伸手接住,又打量了溫棠好幾眼。
等溫棠跟池月一進堂屋,顧錦就坐在鍾美仙旁邊開了口,她聲音不大「聽說倆新媳婦跟大隊新來的知青打起來了?」
鍾美仙詫異「你怎麼知道這事了?」
「嗐,那倆知青告到大隊長那裡去了。」
「我剛好就在那呢!」
「倆人不願意著呢,這不忠國那孩子就讓我來給你們透個氣。」
向星大隊長許忠國是顧家姑父的親侄子。
所以駱喬跟駱甜去告溫棠跟池月的狀,許忠國沒有立馬給出什麼回應,而是先把人敷衍走了。
剛好顧錦又在那,就讓顧錦先來打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是真的溫棠跟池月欺負人了,還是那兩個知青挑事。
「姓駱的知青說晏禮跟景深他倆的媳婦,兩人合起伙來打她一個人。」
顧錦說著又忍不住,「她還到處跟人說,沒見過你們兩家這麼懶的兒媳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啥活也不干,整天的不事生產,卻惹是生非。」
顧錦問鍾美仙跟顧金鳳,「晏禮媽,金鳳,真是這麼回事嗎?」
「真睡到日上三竿,啥活也不幹嗎?」雖然是親姑姑,但顧錦說著說著,臉上也帶了八卦的意味。
八卦怎麼能少得了溫棠跟池月呢!
所以鍾美仙跟顧金鳳還沒回答呢,溫棠跟池月就已經搬著小板凳提著瓜子坐在了八卦中心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倆人,鍾美仙直接捂住心口「哎呦,哎呦,」她看看溫棠,又看看池月,捂著心口的手是拿不下來,「你這倆孩子,你……,這神出鬼沒的,嚇死個人你說。」
別說鍾美仙被嚇到了,坐在這蛐蛐人的顧錦更是被嚇了一跳。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顧錦趕緊端起茶缸子喝水,戰術性掩飾。
但那水剛倒沒多久,顧錦直接喝了燙嘴。
一口水藏在嘴裡,一時間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顧錦直接在心裡埋怨起了最疼的大侄子,這孩子,給倒一杯這麼燙的水呢!
溫棠跟池月倆人嗑著瓜子,一點沒有心虛,溫棠一臉單純地說「沒有啊,我們倆光明正大走過來的,」她說著促狹笑起來「是不是媽做了什麼心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