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會到家了。」
「怎麼了？」沈聽辭溫聲詢問。
「……我，」顧書禾下意識往身後看。
沈聽辭一開始還不知道她是在看什麼，但她左挪挪，右挪挪，好似確定身下的座椅是乾淨的後，明顯長舒一口氣的模樣，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也就加快了速度。
到家後，下車前，沈聽辭問顧書禾「有帶那個東西嗎？」
顧書禾本來準備飛速下車，然後飛速沖廁所的，因為沈聽辭的一句話，抓住車門僵在那裡，然後她又往身後看，她下意識是以為身上褲子髒了。
還好沈聽辭及時告訴她「褲子上沒有。」
「你要是沒有那東西的話，我去跟聽芷找一下。」
顧書禾是真的沒想到，他願意去幫她找這個東西，臉一下就通紅「……不，不用了，我，我去找聽芷就行！」
然後兩人下車，陳瑩跟沈聽芷娘倆迎過來，沈聽辭打開後備箱就把陳瑩喊過去「媽，你拿下東西。」
顧書禾趁機溜到沈聽芷身邊，跟她借月事需要用的東西。
陳瑩見每樣東西都帶回來了一半，居然還有半口袋東西，就忍不住說「唉呀，書禾，這東西是給你爸媽吃的，你怎麼還讓人帶回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沈聽芷跟顧書禾早轉身往房間走了。
沒人應，還是沈聽辭跟她說「去廁所了，她來月事了。」
陳瑩一聽，立馬掃兒子一眼，然後低頭，「這個時候來月事了啊，來的不太巧了。」
她用很正常的語調講的，沈聽辭聽著覺得不太正常。
雖然沈聽辭也很想發瘋。
他清清白白一個人，就這麼對待他嗎？
所以他說他媽「有些話你就少說。」
陳瑩也不生氣，笑著說「不說就不說。」
「這口袋裡是啥？」
「油渣，書禾家做肥皂，每次都用豬油，煉的油渣家裡吃不完，所以就讓我們帶一些回來。」
這個年代的人，即使是書記家裡也不富裕。
所以剩菜要吃，油渣也是好東西。
「這半口袋都是啊？」陳瑩有點驚喜。
「嗯！」
「哎呦，那可夠吃挺久的。」
「這東西，包包子，炒菜，那都好得很。」
「這下好了，你跟書禾別的不說，日後的嘴最起碼不會受委屈。」
「不過，你都帶這油渣了，你帶去的東西就別帶回來了唄！」
「書禾媽說什麼都讓帶回來。」
「那你還怪聽你丈母娘話的。」
「嗯！」沈聽辭理所當然地承認。
陳瑩也就不再說什麼，只喜滋滋抱著那油渣進廚房去，「明天就剁一些，調了餡，包了包子，我們過年吃。」
沈聽辭不管她怎麼弄，把帶回來的東西都放好後，就回房間看書禾去了。
書禾剛換了衣服，髒衣服剛放進盆里，準備去洗。
迎面碰上進門的沈聽辭，顧書禾還臉紅了一下，想把手裡的盆給藏到身後去。
但沈聽辭問「去洗衣服嗎？」
顧書禾臉色紅紅點頭。
沈聽辭就伸手「給我吧！」
「嗯？」
「我去洗，外面水冷！」
顧書禾立馬搖頭，「不不不，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在家都是我自己洗的。」
顧書禾說什麼也不讓他洗，紅著臉，抱著盆就跑了。
沈聽辭又跟著她出去了，她洗，沈聽辭幫她打水。
不過顧書禾洗衣服，都用身子擋著沈聽辭，怕沈聽辭看見她換下的衣服，畢竟都是貼身衣服。
沈聽辭也很自覺轉過身去。
很快，廚房傳來陳瑩的聲音，「聽辭，書禾弄好了嗎？」
「我煮了醪糟紅糖水，還放了雞蛋，你給書禾端一碗去。」
沈聽辭就對擰衣服的顧書禾說「我來滌，你去吃東西去吧！」
顧書禾還是不同意，只是張口說「媽，你們先吃吧，我一會來。」
「哦，行，剛煮好，還燙著，不急。」
顧書禾自己堅持洗完，然後找了不顯眼的地方，把自己衣服晾了起來。
看見她晾的胖次，沈聽辭臉也有些紅。
畢竟女孩子的貼身衣物。
他倆衣服晾好，沈聽聿都端著碗喝上了，他端著碗走到廚房門口，不忘喊沈聽辭「哥，你快來喝，媽放了好多紅糖。」
沈聽辭不搭理他，但跟顧書禾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灶台邊還剩下兩碗醪糟紅糖水沒人端，裡面雞蛋比較多。
陳瑩說「給你倆留的，快喝，喝了人身上暖和。」
是挺暖和的。
暖和的沈聽辭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覺得他的命運跟別人的命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