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聿倒是很快認出了吳欣怡,「欣怡姐,」沈聽聿倒是很驚詫見到了吳欣怡,眼中還流露出得見故人的歡喜。
沈聽聿的一聲「欣怡」姐,讓吳欣怡僵硬的笑意順暢了些,「聽聿,」她又喊了一聲,等走近了,才訕笑著說「我還怕我認錯了人。」
沈聽聿搖頭,「沒有,欣怡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前天到家的,想著來看看你大哥!」
沈聽聿就問「怎麼不進去啊?」
吳欣怡臉色更是訕訕,「不讓進。」
「不認識你可能是,」沈聽聿解釋著。
吳欣怡點頭「嗯!」
「那我領你進去吧!」
吳欣怡更是點頭「那麻煩你了,聽聿!」
「不麻煩,反正我這會也沒什麼事了。」
沈聽辭看著弟弟領進來的人,沒說話,只深深打量了弟弟一眼。
沈聽聿則還在開心地跟沈聽辭說,「我一出去就碰見欣怡姐了,欣怡姐說她都在外面等半天了,傳達室沒放人進來。」
沈聽辭淡淡合上手中的文件「他們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倒是你……」
「要是今天又什麼文件遺失或者泄露,你知道自己該承擔什麼責任嗎?」
吳欣怡雀躍地從沈聽聿身後走出來,本想歡欣地跟沈聽辭打招呼。
沒想到沈聽辭根本不看她,只一味地責問沈聽聿。
沈聽聿臉上的開心一點點沒落下去,沈聽辭看得頭疼還心疼,只抬抬手「你出去等我會。」
「哦,好,」沈聽聿情緒不高地應了一聲。
等沈聽聿出去,沈聽辭才把眼神落在吳欣怡的身上。
再見故人,沈聽辭沒什麼情緒。
他對吳欣怡本就談不上多深的感情。
十八九歲的時候,吳欣怡活潑爛漫,主動跟他打招呼,送東西,約他看電影,兩人平淡如水的接觸,後來漸漸地有兩人處對象的傳聞出來,吳欣怡沒辯解,沈聽辭也就沒解釋。
他那時不討厭吳欣怡,也覺得或許處對象就是這樣的,就默認了相處模式。
後來漸漸到了談婚論嫁。
但就在這時候吳欣怡說要下鄉。
他跟吳欣怡說「如果想建設國家,留在自己的家鄉也一樣可以,」但吳欣怡搖頭,轉身下鄉。
其實從那個時候起,他跟吳欣怡就再無可能。
即使當初吳欣怡立馬回頭,他也不會再回頭。
他興許在吳欣怡離開後懷疑過自己,但絕對不會吃回頭草。
主要是吳欣怡不是他吃回頭草的對象。
當初的他尚且不會吃回頭草,更何況如今已經年近而立的他。
沈聽辭很平靜。
吳欣怡卻很激動,眼眶立馬紅了,她紅著眼眶,唇瓣顫抖,「聽辭,我回來了。」
沈聽辭很疑惑「嗯?」
回來了,跟他說幹什麼?
他一不是家人,二不是朋友的。
沒等吳欣怡說話,沈聽辭就輕笑開口「這種事,吳同志好像不必特意來知會我一聲。」
就這一句話,讓吳欣怡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她預想了好幾種沈聽辭的反應,恨她的,怨她的……,但唯獨沒有這種疏離的好像陌生人的預想。
她仔細注意著沈聽辭的神色,他真的無驚無喜,無悲無怒,真的就像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沈聽辭說完也不讓她多打量,「吳同志若是沒其他的事,機關重地我就不留你了,請!」
他音色平緩,神色淡漠,氣質矜冷。
二十八歲的沈聽辭跟十八歲的沈聽辭不說相差十萬八千里,也仿佛是換了一個人。
十八歲的沈聽辭即使是父親親手教養大,但也到底沒有社會底蘊在身上,青澀無比。
二十八歲的沈聽辭淡漠矜貴,只往那一坐,就讓人輕易不敢靠近。
這也是吳欣怡從進來只說出一句「聽辭,我回來了」的原因。
她先是拿捏不准自己還有沒有分量,之後就是自慚形穢。
再見面,她才清晰地發現兩人之間的差距。
她甚至躊躇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