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肆低眸,看著懷裡的她。
剛才他走了很遠才在樹林裡探到一點信號,一番折騰下來,實在有點煩躁。
但此刻嗅到她一點清甜香氣,感受到她釋放出的這麼一點點信任和依賴,他莫名心靜。
兩人回到車裡待了很久,溫書晗都犯困了,陸承昊終於駕車抵達。
溫書晗睏倦又心安地坐在后座,聽見他們談話,說起上次,他們直接把車子開到賽車俱樂部瘋了一轉,難怪汽車發動機會出問題。
很快又聊到併購的事,都是一些生意上的話題,溫書晗聽著聽著,腦袋逐漸耷拉下來,在后座蓋著毛毯睡著了。
陸承昊關心地瞥一眼後視鏡,確認溫書晗已經睡著。
他收回視線,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帶著調侃的笑意小聲說:「還以為你真要實踐什麼特殊癖好,要跟晗妹在林子裡睡一晚。」
陳言肆靠著座椅視線放空,淡嘲:「睡什麼睡,光在車裡待一會兒她就嚇成那樣。」
陸承昊悶笑一聲,瞭然揭露他:「得了吧,憑你這無法無天的作風,本來是想在野外欺負人家吧,但到了最後還是心疼了。」
陳言肆耷著眼睫,支著額頭看向窗外,另一手玩轉那把芬蘭匕首。
半晌,他唇角輕輕一扯,不經意道:「什麼時候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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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就是《尋芳》的正式公演。
這一周里,溫書晗忙著排練,而陳言肆頻繁出差,彼此交集甚少,她忽然感到一絲放鬆,因為沒人盯著她了。
公演當天,演出時間定在晚上七點半,溫書晗所在的舞團一大早就已經到達中心大劇院。
從早到晚,後台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演員們更換舞蹈服,陸續化妝,時不時和編舞老師一起復盤舞台動線,確保演出萬無一失。
溫書晗已經換好第一幕的舞蹈服,此時正安安靜靜坐在梳妝檯前,化妝師認真給她化上舞台妝容。
許悅和徐伊然在後台給她拍照記錄,一邊鼓勵她,一邊小聲聊天。
許悅:「我還以為前夫哥要包場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萬般風情只為一人~」
徐伊然:「是吧,我也這麼想的,畢竟霸總文里都這麼寫。」
「......」哪有那麼誇張。
溫書晗看著鏡中的自己,結合她倆的調侃對話,不禁心生漣漪。
剝奪她大部分日常自由的人是他,給她撐腰的是他,為她奪回主角資格、讓她在事業道路上越走越遠的也是他。
陳言肆似乎......很希望她在萬眾矚目下閃閃發光,而不是在占有中強行折損她的羽翼。
溫書晗收攏思緒,調整呼吸。
之前參演的都是中小型舞劇,現在即將站到中央劇院舞台上,免不了有些緊張。
——「書晗!」
溫書晗回頭,蘇令貞也來了。
她輕笑:「蘇老師。」
「真漂亮,不要緊張,放。」蘇令貞拿著一束花走到一旁,一手搭著她肩膀,看著鏡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