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從房間裡出來,手裡還拿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裴嘉彥嚇得蹭一下站起來,語無倫次:「我我我、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溫書晗有點緊張,但看著表弟虔誠的樣子,她又安下心來。
不知道怎麼跟十六歲的高中生解釋,畢竟說多錯多,她乾脆緘默不語,只輕輕點了點頭,關上門快速離開。
「姐!」裴嘉彥喊住她,用蚊子音量問,「你跟我表哥是在......談戀愛嗎?」
溫書晗矢口否認:「不是。」
裴嘉彥以為她害羞,給她打氣:「姐,沒事的,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支持你們!」
溫書晗一時啞然,急需回自己臥室靜一靜。
下樓時,清晰聽見上樓的腳步聲。
她心跳如擂鼓,迅速把手裡的曖昧物件藏到身後,停在樓梯中央,鎮定喊:「爺爺。」
陳慈遠抬頭,身旁跟著一名家庭醫生。
醫生正攙著老人家,另一手舉著吊瓶的移動架。
溫書晗微微一怔:「爺爺您......怎麼了?」
陳慈遠和藹道:「沒事兒,老毛病犯了。哦對,剛才吳管說你回來找東西了,我尋思怎麼沒見到人,是什麼東西不見啦?」
溫書晗淡淡一笑:「沒什麼,已經找到了。」
「哦,好。」陳慈遠應完,偏頭咳了幾聲,溫書晗及時上前給他拍背順氣,從醫生手裡接過吊瓶架,「我來吧。爺爺,我扶您回房。」
「好。」兩人慢慢上樓,陳慈遠柔聲問,「我看門口有一些你的行李,是要搬回來住嗎?」
溫書晗頓了頓。
原來陳言肆是假意威脅她,其實沒跟爺爺說嗎?
這下好,決定權一下子落到她頭上。
陳言肆這個神經病,看來是有十足的把握,斷定她肯定會住回老宅。
籌碼和殺伐權都在他手裡,果然是可惡的資本家德性,讓人恨得牙疼。
陳慈遠見她沒回答,沉吟片刻,喃喃道:「你要是回來住,我早晚能看看你,也放心些。」
溫書晗攥了攥手指,看吊瓶里不斷往下滴落的透明藥液,心裡微微泛澀,平靜道:「對,我是打算回來住的。」
「好好,我就是一直放心不下你。女孩子家家,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還是回來好。」
溫書晗點了點頭。
但願爺爺不會看出什麼來。
激盪猶存的房間裡,陳言肆靜了半晌,依舊紓解無門。
索性掐了煙,進房間裡的浴室衝起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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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很快到來。
陳言肆就在隔壁,但似乎很早就睡了,沒什麼動靜。
兩人臥室的陽台是連著的,從她這邊陽台看過去,他的房間已經暗了燈。
溫書晗確認他房裡沒有活動跡象後,心有餘悸地把腦袋從圍欄邊縮回來,輕聲關上陽台的平推門,折回臥室門邊,咔一下反鎖。
一切妥當,她順手關燈,上床睡覺。
一整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