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書案上放著一個文件袋。
上前打開,裡面裝著她各類常用證件,都是之前被陳言肆扣下的。
她一時恍惚,他真的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
正糾結,他其中一位秘書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給她端了一小杯意式濃縮進來。
她藉機詢問:「請問董事會內部......是前段時間就已經改組了嗎?」
秘書淺笑:「抱歉,這方面的事情我無權知曉。」
溫書晗心道奇怪。
真要調任的話,公司上下總有些風吹草動才對。
難道還沒正式宣布?
她一方面要提防他是否給她挖坑下套,一方面又難以自控地想,他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
溫書晗心不在焉離開公司,不遠處有人喊她。
——「書晗。」
她循聲轉頭,薛明成降下車窗玻璃,把車子往前開了一小段,禮貌邀請:「可以上車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溫書晗思襯幾秒,站在窗邊看著他:「直接說吧,我一會兒還要回劇院,就不上車了。」
薛明成溫和笑了笑:「其實你不用這麼抗拒我,我不像陳言肆,我很正常。」
「......」
對方軟磨硬泡,溫書晗不想浪費時間,面無表情坐上副駕。
車子停在積雪的路邊,薛明成把暖氣調高一度,平靜道:「陳言肆這段時間不在國內,等那邊的事情周旋完,再回國處理一些,他就準備在紐約定下了。」
「哦......」她反應幾秒,淡聲說,「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薛明成眼神微動:「他沒告訴你吧?」
她懷裡抱著薄薄的證件袋,茫然搖頭:「沒有。」
薛明成高中就認識陳言肆,見識過他異於常人的行事風格,此刻談起他調任紐約的事,自己也有一分詫異:「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妥協,因為他一直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溫書晗垂眸,不經意捏了捏證件袋邊角:「我知道。」
薛明成轉頭看她:「你不希望他走嗎?」
溫書晗默然。
如果陳言肆真的在紐約定下來,只逢年過節回來幾次,那就意味著他真的不再強求了。
或許他會在國外全身心投入工作,而她繼續留在國內堅持舞蹈,再把欠他的錢一筆一筆地還請。
一切都會回到既定軌道,爺爺不會再因此動怒,家族氛圍也會恢復成最初的模樣。
這麼一想,好像也算兩全其美。
她隔了很久才答:「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早就決定好了,那誰也攔不了。」
薛明成釋然地笑:「有時候很羨慕他,不會被任何事情左右。」
「嗯。」她看向車窗外,語氣空茫,「他一直無法無天的。」
不像她,顧慮挺多的。
「看來你已經習慣了。」薛明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