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扯:「你不關心我失沒失憶,反倒關心我長不長頭發?」
溫書晗輕微別過臉,指關節蹭了蹭秀挺鼻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畢竟你這副皮囊還是很完美的。」
「你圖它?」他劍走偏鋒地問。
溫書晗被他問懵,頓了頓,避重就輕說:「從客觀角度出發,你很好看。」
「比薛明成好看?」
「......你怎麼老跟他比。」比起來當然是你好看多了。
陳言肆淡淡收回視線,黑著臉拿遙控器換台。
終於調到一個安靜的熊貓頻道,他輕抬下巴讓她看向屏幕,說那只小的被竹子砸了,呆呆的,還挺像她。
她說才不像。
「對了,你沒打薛明成吧?」
他冷嗤:「懶得打。」
她鬆一口氣:「沒打就好。」
陳言肆悶悶不樂的時候,無端多了幾分少年氣。
溫書晗又聯想起他被鮮血沾染的西服外套,落拓不羈,暴戾又溫柔。
不知怎的,她好像真成了一隻被竹子砸中的熊貓——一切都是後知後覺。
...
陳言肆在紐約的事物還沒處理完,出院當天他就飛往西半球。
工作很忙,但他只要開完會,就鍥而不捨給她打電話。
然而有時差存在,每次他打過來,她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洗澡。
搞得他有點煩躁,發消息來質問:[又想晾我?]
她好冤枉,滿手是水地回一句:[我在洗澡啊。]
陳言肆不咸不淡地回:[開視頻。]
「......」有病!
她不理他。
洗完澡翻開手機日曆,發現三天後就是聖誕節。
忽然意識到,是不是可以......跟他一起過聖誕。
這麼想著,溫書晗提前請了假。
於荷很快就給她批了。
自從上次在辦公室被陳知棠一通輸出,於荷對她的態度好上一層樓,問話里多了一分關心:「聖誕節到了,是去探親嗎?」
溫書晗沒有過多解釋,嘴角抿了抿,若有所思道:「想見一個人了。」
淮京十二月積雪厚重。
她拎一個黑色旅行袋,登上飛往西半球的航班。
這一趟沒有告訴他,就當做一個驚喜。
航程漫長,她提前跟邱助要了他在紐約的住址,夜晚出了機場就打車前去。
紐約也是細雪紛飛,曼哈頓上東區繁華依舊,霓虹中薄霜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