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說完笑起來,肆意灑脫極了,他也向著他最好的朋友坦率道:「辰光若是也心悅於雲姑娘,那咱倆可以各憑本事,若雲姑娘選擇了你,我,我也自當恭喜。」
原來竟是將他視作了情敵,邢繁蘊恍然大悟,難怪此人陰陽怪氣,突然問起他與月兒何時親昵起來。
如此好的試探機會送上門來,邢繁蘊如何肯放過,當即便應下來。
想要求娶他的妹妹,自然也要得到他這個大舅哥的同意!
二人二馬在一間朔山山腳下的木屋前停下。
「辰光,雲姑娘就在裡面。」
邢繁蘊與沈酌翻身下馬,往木屋趕去,而木屋內的雲疏月也聽到了聲響開門出來。
一見到是邢繁蘊到了,她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小跑幾步到邢繁蘊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你怎麼在這兒?是舅舅讓你來的嗎?舅舅還好吧?你進來有沒有被差吏為難?這裡的差吏可凶了,看著都嚇人。」
先是問著話,說著說著,雲疏月就朝哥哥撒起了嬌。
邢繁蘊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瞄了一眼有些呆住的沈酌,一把攬過雲疏月的肩膀,將妹妹抱在懷裡安撫。
「好了好了,確實是舅舅叫我進來尋你的,他快要急壞了。知道你遇到了聽瀾定是安然無恙,我們已經叫了雁書去送信,也可叫舅舅安心。」
雲疏月窩在哥哥的懷裡點點頭,平復好心情之後才抬起頭,像是才發現沈酌也在身邊一樣。
淡淡地喚了一句:「沈公子。」
這前後對待天壤之別,方才還能平心靜氣說出要公平競爭的沈酌,此時胸間憋了一口悶氣,酸澀得很。
他上前站在二人身邊,「有什麼話不如先進屋說吧。」
二人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雲疏月也不由跟著正色。
「所以,月兒是打算在朔山內圍種植土豆?」邢繁蘊聽完之後覺得此事並不難實行,只要上下打聲招呼,妹妹就能在朔山暢通無阻。
只是……
他看向身邊的沈酌,這朔山的事甚是機密,更是四皇子能否成功的關竅,若是沈酌不肯說,他也不好主動揭示。
邢繁蘊正在想著如何不告知真相的情況下,使雲疏月能在朔山暢通無阻而不起疑。
沈酌開口了。
「月兒。」
邢繁蘊被這句月兒驚了一下,見妹妹好像並沒有要糾正的意思,轉頭就對上沈酌得意的眼神。
邢繁蘊的反應正和沈酌心意,他繼續說道:「之前隱瞞於你,是擔心將你卷進這場紛爭中,如今看來你已是避無可避,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說話間,沈酌渾身的氣度都像是變了個人,像是以往貴氣逼人的小侯爺沈酌又回來了。
「我父親與我已將朔山內圍納入勢力範圍之內,那些差吏也是我們的人,只是平時對外要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