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洛讎想著自己是自己,基本上這個時候的自己在想什麼他也能猜到,故而沒有太過放肆,加之他的神魂有傷,所以他只將自己的神魂拘著,儘量不去讀另一個自己的心聲,也給「洛川雪」一點透明的空間。
但現在,他不動聲色地解開了自己給自己下的封閉,於是「洛川雪」的所思所想全部都納入了他的「眼」中。
鮮活生動到叫他更加切實地感覺到了自己那顆還沒破碎的心跳動得多麼有力。
他就該早點解開的。
甚至一開始就不該封閉。
反正他們是一個人,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知道自己的心聲,也很正常啊。
洛讎出聲:「阿雪。」
洛川雪還是覺得這稱呼怪怪,約莫是因為雖然定下來了稱呼,但洛讎其實很少這樣喊他。所以他無端有點耳熱,神經也跟著微微繃著:「……你閉嘴。」
他說:「罰你今天不許說話。」
「……我若是今日不開口,你們上哪兒去找關衢?」
他跟初厭晚說讓他去找關衢,不過也是先將人打發走。
洛川雪:「。」
他有點惱了:「你故意的。」
明明既然可以泄毒,偏偏不讓他這個自己來,而是洛讎這個自己動手……過分。
洛讎耐心道:「我怕你沒分寸。」
他又說:「而且讓你來…我會控制不住神魂,到時可能會勾得毒更加厲害。」
他提醒洛川雪:「我已入魔。」
魔會滋生這些情緒。
洛川雪辯不過他,在心裡默默戳了他兩下。
洛讎感覺到了,沒忍住低笑了兩聲。
洛川雪被他笑得感覺識海都震盪了下,人有幾分暈眩,也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於是殘存的那點歡愉直接衝著洛讎而去——畢竟動手揉耳朵這個念頭和控制的人是洛川雪——洛讎稍停,壓了壓自己翻湧的心緒,才沒有再做出什麼。
只是這樣的反應,叫他更加確定了一些事。
洛川雪不知道洛讎在想什麼,他輕呼出口氣後,換了個話題:「那金丹期的邪修就這麼走了,之後再遇上,肯定會很棘手。」
他問洛讎:「你之前是怎麼解決的?」
洛讎停了片刻:「不記得了。」
他說:「不過我記得後來道盟再來人增援,南樛木來的。現在想來,應當是他與初厭晚結束了探查,無論進沒進地宮後再出來,都有些不放心初厭晚,所以在匯報完探查細節後,特意再帶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