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讎很輕地應了聲。
初厭晚又說:「就是不知道南樛木有沒有空。」
南樛木忙些,沒有空的話也沒有辦法。
他們隨意聊著閒話,千秋名又問了句:「對了,謝頑和泠音仙子是什麼關係?」
初厭晚瞥了他一眼。千秋名就舉起雙手,故意笑道:「天地良心,我對泠音仙子真沒有什麼,這不是看你有點在意但又不好問,幫你問麼?」
洛川雪微怔:「泠音仙子…和你關係很深麼?」
他是問初厭晚。
他知道泠音仙子也是仙山之人,但仙山亦廣大,泠音仙子和瑤泉仙子搭不上太多關係,最多只能說一句都是仙山之人——仙山的師門關係沒有其他宗門那麼密切。
初厭晚面無表情:「算是我師父之一。」
他頓了頓:「我師父是瑤泉仙子,你們也知。她平日裡比較忙碌,有時我有課業上的疑惑,都是問泠音仙子。」
泠音仙子雖不像瑤泉仙子乃是渡劫期,但洞虛期教導初厭晚也足夠。
初厭晚直白道:「我不喜你那師兄,但我瞧他身上那身衣袍上頭繡的鶴紋走線與泠音仙子一致。」
謝頑雖和泠音仙子不是同一時期的人物,可要認真地擺著手指算「代」,泠音仙子卻要喚他一聲師叔。
劍修又不似佛修,娶妻生子的並不少,故而初厭晚在意也很正常。
洛川雪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初厭晚卻並沒有因此放心,反而眉頭皺得更緊。
千秋名也是輕嘶:「她要是送旁人這些東西倒還好,怎麼偏偏是謝頑。」
洛川雪揚眉:「你們對謝頑…印象不好?」
千秋名攤手:「我倒是還好,雖然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但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就是小晚晚見他第一面就說他不喜歡謝頑,不過謝頑也沒做什麼。」
這話聽起來很怪,畢竟謝頑明明沒做什麼,卻被初厭晚討厭,千秋名還不覺得有問題,甚至跟著一塊兒討厭。
但初厭晚是樂修,樂修看「魂」,也被稱作「靈」。初厭晚的笛子吹得確實是十年如一日的難聽,可他既然能夠得到「月明」的認可,千萬年來、查詢歷史都可知,他是有記載的「月明」唯一的主人。
所以千秋名他們都認為,初厭晚看人的直覺很準。
千秋名道:「小晚晚跟我說他不喜歡謝頑後,我也發現了這哥們兒確實有點怪。」
他摸著下巴尖嘀咕:「我不是因為體質問題突破一定要靠外物麼,我築基到金丹的幾個靈物,我師門尋了很久,所以一直沒突破,每次見面,他總是會問我怎麼還沒突破,再這樣要被六君子除名了。我從前都覺得是玩笑,小晚晚和我說過後,我就發現這人似乎功利心有些太重。」
其實像他、孤生竹、方知客,還有另外一個六君子,百寶閣少主時折花,都是不太在意這個「六君子」的名頭的,畢竟只是排著好玩,說他們名氣大,認識他們的人多而已。
和他們同代的比他們厲害的也很多,葉文生在意這個名頭,都是因為他是寒山城弟子,也碧陽城不同,寒山城的規模比碧陽城要小一些,他又沒有個城主爹,行走在外要方便,自然要有足夠的「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