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讓伏陽睡裡面。
單人床有些高,睡外面確實有掉下去的風險。
「裡面太擠了,你進去。」伏陽憋著一股氣,顯得不耐煩道,「把衣服穿好。」
他一把將許乘月略大的睡衣領口薅了上去。
許乘月眨著眼睛:……為什麼總說他沒穿好,他明明好好穿著衣服呀。
想不明白的小隊長聽話的往裡面挪了挪,占著一半枕頭道:
「弟弟,錄節目開始我們就要綁cp了,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伏陽側躺著,面向床外面,兩個人只能背對著背說話。
想起這個他一陣惡寒。
當時自己還是為了夜梟答應的。
誰知道夜梟是個這麼噁心的玩意兒。
但換過來想,許乘月不是和他綁cp,就又要和夜梟。
嘖。
再和夜梟綁cp,這傢伙不得最後一點血都被他榨乾。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總比夜梟……更能當好搭檔。
況且伏陽答應了的事,也是一定要做到的,不僅要做到,還要做好。
於是他硬著頭皮問:「怎麼做?」
許乘月的聲音有些飄忽:「不用怎麼做,只要你不抗拒就行了。」
「不抗拒?」伏陽不是很明白這個是似而非的答案,仔細問:「不抗拒什麼?」
許乘月眼皮已經快耷拉下去了,蝴蝶翅膀一樣扇啊扇:「不抗拒……我的靠近……」
伏陽眉頭緊鎖突然往自己心口上捶了一拳。
好,終於不跳了。
看來確實不能熬夜了,心率過快,容易猝死。
他側身一看,許乘月已經睡著了。
衣服領口大的又露了半個肩頭,強迫症伏陽有些難受,將被子將人埋住,眼不見心不煩。
但心中又止不住的胡思亂想,這套睡衣昨天還穿在他身上,今天就……
有人貼身用著他的東西,伏陽只是想一下渾身就像螞蟻爬一樣,難受的地睡不著。
為什麼許乘月用的他的沐浴露,身上還是一股梔子花味。
這個人是梔子花成精了嗎?
他這個人打小就是好奇心太重。
突然之間,伏陽就一定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湊近了嗅嗅,許乘月埋在綿軟的被子裡,只側臉露出一點秀麗的線條,長得像妖怪,偏偏眉心一顆痣,不妖不仙的,放在古代,怕是要被捉起來架在火堆上祭天,伏陽邪惡的想著。
突然許乘月一個翻身撞進了他懷裡,泛著清香的毛茸茸的頭髮抵著他的下巴,還在他懷裡拱了拱,嘴裡喃喃道:「大兔子……」
伏陽瞳孔皺縮,深吸一口氣。
隨後反應過來,誰是那隻蠢兔子?!
伏陽想叫醒這個蠢兔子,讓他從自己身上滾下去。
但又想到,許乘月好像一周都沒有睡過好覺了。
前幾天給他特訓的時候,兩個人甚至買了睡袋住在舞蹈室,睡五個小時起來繼續。
後幾天,又要合舞,每一個動作許乘月都扣得非常精細,他們休息了,他還在通宵記錄著問題,等著第二天修正。
但許乘月從來沒有說過累,甚至因為夜梟鬧脾氣,今天好不容易早一點解散了,也在等他一起回來,或許是為了不讓他有壓力,甚至在走廊上等。
體貼的有點過分了。
許乘月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好嗎?
似乎也不是,他會和李安吵架,會對不公反抗。
許乘月似乎只對隊友建立了非常強的情感連結,在意到不正常。
夜梟用隊長的身份pua他,他會順從的接受。
上官搖光出了事,他也是先怪自己沒有注意到隊友的心情。
有點奇怪。
看起來溫柔強大,可精神充斥著強烈的不安。
脖頸間噴灑的呼吸讓伏陽有些難受,想將這人的腦袋挪一下地方,剛動一下,卻被抱得更緊,像是生怕他離開。
這一動床吱嘎吱嘎響,伏陽立馬捂住許乘月的耳朵,再抬頭看到書桌上琴譜里夾著一張紙什麼東西搖搖欲墜。
整個上半身被許乘月像樹懶一樣牢牢抱著動不了,他只能艱難的伸手去夠。
還好手指夠長,夾住了那張紙。
打開一看,是上官搖光的心理檢測報告——焦慮抑鬱傾向。
上官搖光有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