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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肖嘉看向蜷縮在軟榻角落的裴安夏,後知後覺地明白她為何會忽然站不穩昏過去,又為何姿態如此扭捏,原是小日子來了。

想通其中關竅,荊肖嘉表情有些許複雜。

送走江院判之後,他便吩咐高慶去取幾件女子的衣裳過來。

「動作要快,不得聲張。」

這句話聽在不明真相的人耳里,多少有些歧義,高慶腦海中有剎那的空白,但很快,他就將那些浮想聯翩的念頭強行壓了下去。

「是,屬下遵命。」

他剛要轉身退下,卻又被荊肖嘉出言攔住: 「罷了,你親自去將裴選侍的貼身宮女帶過來吧。 」畢竟是女兒家最私密的物什,讓高慶這個大男人經手總歸是不妥。

裴安夏坐在榻上,默不作聲地等著他安排好所有事情。

從她的角度望過去,正好可以看見青年線條鋒利的下頷。他的下巴颳得很乾淨,連一丁點淡青色的鬍渣都沒有,面容清秀的過分。

可惜,裴安夏清楚他的秘密,甚至知道他並沒有淨身乾淨,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蟄伏在皇宮多年,不過是想要重新奪回皇權,恢復前朝的榮耀。

荊肖嘉覺察到她投來的目光,下意識地對視回去。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尷尬,裴安夏只得率先打破沉默: 「給督主添了這許多麻煩,妾身心中實在惶恐。如果督主沒有其他事,妾身便不打擾您清淨了,請恕妾身先行告退。 」

荊肖嘉沒有吭聲,只是眸子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裴安夏不知他聽進去了沒有,見他不語,權當他是默許了,慢騰騰地站起身向外挪去。

誰知路過他身旁的時候,荊肖嘉卻驀地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地拖拽到自己跟前。

距離驟然拉近,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這樣的荊肖嘉,讓裴安夏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她瞪大眼睛,下意識想要掙扎,但轉念想到岌岌可危的任務進度,終是沒有再動。

這幅畫面落在荊肖嘉眼裡,就是她明明萬般不情願,卻礙於他的權勢,不得不屈從。

想到這裡,他簡直要氣笑了。

「你現在做出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給誰看? 」

荊肖嘉眼神凶厲,仿佛一隻隨時會暴起傷人的野獸。

「妾身沒有……」裴安夏縮了縮脖子,不知自己又踩痛了他哪一根神經。

「還敢說沒有? 」荊肖嘉捏著她手腕的力道逐漸加重,重得連關節響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你不惜千方百計地討好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嗯?」

裴安夏被他攥得生疼,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口。

討好他是真的,別有所圖也是真的,心思敏銳如荊肖嘉,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事已至此,她若是繼續裝傻充楞,未免顯得太過刻意。

短短几個呼吸間,裴安夏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想法,又一一被她否決掉。

荊肖嘉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她張口解釋一個字,不由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他如她所願,鬆開對她的鉗制,只是語氣里透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你若是盤算著把我當成墊腳石,好爬上皇帝的龍床,那我勸你趁早歇了這心思。 」

裴安夏聞言一怔,她怎麼也沒想到,荊肖嘉竟會誤以為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接近皇帝。

她搖搖頭,剛想辯駁幾句,荊肖嘉卻已經沒了耐性,「行了,你走吧。」

有什麼可解釋的呢?

上一世,他親手捧著裴安夏登上貴妃寶座,到頭來她卻將他的一顆真心踩碎,扔進泥潭裡反覆踐踏,仿佛那些他所珍視的感情,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場笑話。

荊肖嘉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裴安夏是如何哭著央求他,求他將她舉薦到皇帝面前,而他又是怎麼強忍著悲痛,將自己心愛的女子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從心底蔓延上來,侵襲了他的四肢百骸。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系統刺耳的警報音在裴安夏腦袋裡拉響:【檢測到目標對象黑化值正在上升,57、58、59、60……請宿主儘快做出反應!】

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到裴安夏有些措手不及。

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可以思考,她便從背後抱住了荊肖嘉。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未想過利用你,更沒有想過要通過你接近皇上,我——」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裴安夏索性豁出去了,「妾身仰慕督主風姿已久,懇請督主憐惜妾身。」

裴安夏說完,便低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小臉緊貼著荊肖嘉寬闊的後背,只露出頭頂的發旋,和一對紅得滴血的耳尖,靜靜等候來自於他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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