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朱璜最擅鑽營,也最會討魏天昊的歡心。
魏天昊所乾的那些事,朱璜不僅參與其中,還常常為其出謀劃策。
朱璜助紂為虐,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只是魏長空熟知魏天昊的性情,他或許會因為短時間內的劣勢,而對施元夕做出讓步。
可一旦掌握優勢,他便會將自己交出去的東西,千百倍地討要回來。
這些時日,他一直派人盯著惠州那邊的動向,就是已經對施元夕起了殺心。
魏長空斂眸,低聲道:「滄州來報,那日馮煒然率大軍離開滄州後,秦大人把握時機,重新拿到了軍中的掌控權。」
他口中的秦大人,就是魏天昊手底下的另外一位都指揮僉事,與他同職,此前被派往了滄州。
這位秦僉事,於今晨派人傳來了密信,稱滄州境內有不少將領叛變,他受制於馮煒然,被軟禁在了府中。
馮煒然因為魏天昊的緣故,暫且不敢殺他,他身邊的探子得知馮煒然出城後,他與親信裡應外合,和滄州的幾位將領聯合在了一塊,奪回了一部分的軍權。
魏長空瞥了眼魏天昊的面色,不動聲色地道:「可要趁此機會出兵滄州,助秦大人奪下滄州大權?」
魏天昊聞言,卻是譏笑道:「你覺得,他是想要讓我前去助陣,還是已經同馮煒然串通在了一起,是想要請君入甕,還是存了些其他的心思??」
書房內的氣氛沉了下來,魏長空神色微變。
魏天昊目光陰戾,沉聲道:「他入滄州這麼久,都未曾匯報過馮煒然暗度陳倉之事,卻偏偏在馮煒然暴露後,送出了這麼一封密信。」
「這封信是他自己想寫的,還是馮煒然讓他寫的?」
這話一出,整個書房內的將領都沉默了。
那日珞城門口的景象他們都看在了眼中,滄州大半將士都在馮煒然的號令之下。
如今不過短短几日,秦僉事就說自己奪回了控制權。
這等空話,誰人能信?
「惠州那邊的探子亦是傳了密信回來,說是施元夕從那許志身上得了些重要供詞,已經讓許志簽字畫押,且不日內便要將其秘密送入京中。」
說話的將領一頓,臉色難看地道:「京中情勢複雜,許志絕不能活著離開惠州。」
「咱們萬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啊大人。」
魏天昊聞言,冷笑不已。
他起身,抬眼看向了院中。
書房的後方有一塊空地,如今擺著一排黑漆漆的箱子。
這些東西,都是昨夜送到禹州的。
第一批刺客失利後,魏昌宏手裡的武器也剩餘不多,京中情勢瞬息萬變,尚且顧不上平江這邊。
而到得此時,距離施元夕等人來到惠州,也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京城魏家緊趕慢趕,終是造出來了一批武器。
和施元夕來之前送過來的一箱不同,這次送到魏天昊府上的,足足有幾百把改制火銃及大批的彈藥。
魏昌宏給他下了死令,此番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要讓那施元夕死在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