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鼎盛時期的法神冕下,也沒有辦法將自己體內的深淵力量全部轉移吧?」
「所以,你們到處找聖靈,就是為了這種可以阻隔深淵的材料?」烏洛嗤笑一聲,並沒有繼續碰觸那根金屬刺。
他對鍊金術也頗有研究,自然能明白隱匿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的劍神並未說謊。
這枚金屬刺,的確有著這種功效,是完全朝著克制他的方向研製的。也唯有實力同樣為#039神階#039,且擅長隱匿氣息和身形的刺客,才能在別人提供的干擾之下,將它送進自己的身軀之中。
「不愧是發明了結晶魔法的人,面對帝國的這項技術成果,竟然絲毫不意外。」劍神的聲音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們這些瘋子會欣喜若狂地將它視若珍寶,然後毫不猶豫的加入我們呢。」
「不過是拾人牙慧的小玩意而已。」烏洛冷笑:「聖光神殿的從聖靈哪兒學來的手段,兜兜轉轉倒是成了你們帝國的研究成果。」
「……」劍神沉默了兩秒,最終發出了一聲輕嘆。
「所以我才討厭佩拉的傢伙,為什麼你們總是要這麼較真呢?心照不宣的裝糊塗,給我們一個面子不好嗎?」
「聖靈隕落的如今,再告知大眾真相,說我們現在對付深淵的方式都是毫無作用,也只會讓他們陷入慌亂之中,讓深淵侵入速度加快吧?」
烏洛沒有反駁,劍神又笑了起來。
「烏洛波洛斯,我再次向你發出邀請。來加入帝國吧,只有利用深淵的我們,才是拯救世界惟一的道路。」
「呵呵,無論過了多少次,為什麼總是會有蠢貨覺得打不過就加入是正確的道路,這和餐桌上的菜嚷嚷著要和吃它的食客和平共處有什麼區別?總是深淵深淵的叫個不停,是得艾黎家鄉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嗎?」
「為什麼總是要讓我和這種玩意打交道,我也是會累得咳咳咳……」
烏洛口中溢出鮮血,他一邊咳嗽,一邊伸手握住了胸口的金屬尖刺。
「煩死了,你們這群蠢貨,滾出我的地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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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艾黎忽然從夢中驚醒。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心臟跳動的節奏紊亂無比,連呼吸也十分費力,似乎有某種蠢蠢欲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著。
「秘銀?」艾黎喊了一聲,但平日睡在她枕邊的小貓咪也不見蹤影。
「……黃金?」
「烏洛?」
任由她怎麼呼喚三人的名字,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某種不太好的感覺縈繞在艾黎的腦海中,後背已經濡濕一片,就連很少出汗多的額頭,此刻也是細汗密布。
必須要做些什麼……
艾黎咬緊下唇,拿起外套走出了房門。
本該點著暖黃色壁燈的走廊,此刻漆黑一片。
艾黎一手捂著胸口,試圖安撫跳動得毫無章法的心臟。
「秘銀、黃金,你們在嗎?」
呼喚依然得不到回應,艾黎扶著牆,朝著烏洛的房門走去。
可走了兩步,她就猛地抬起頭,看向了走廊盡頭的樓梯口。
慘白的月色帶來的微弱光線下,艾黎看到了一個瘦小的身影。他包裹在赤著腳,身上只批了一塊殘破的麻布,黑色長髮亂糟糟的披在身上,左金右籃的眼眸凝望她,一言不發。
而他的腳面地面上,黃金和秘銀安靜地躺著,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艾黎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鐲,可它卻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惡意。既沒有發動防護罩,也沒有改編她的視覺。
「醒了?」小小的烏洛開了口,聲音和外表不一樣,帶著一種難言的沙啞。
「你是誰?」艾黎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對方。
「他有危險。」小烏洛抬起手,指向了屋外。
艾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的是烏洛?他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