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看向掌柜:「掌柜,你是知道我的,我堂堂清河伯夫人在你們店裡花過多少銀子,算出來都能買你半家店鋪了,這個女人呢?身上穿的這都是什麼料子,說不定就是個妾呢!」
「妾怎麼了?」秋姨娘道,「你要真想用身份壓人,我就算是妾那也是侯爵的妾,可還比你這伯爵高一等!」
秋姨娘不敢搬出安定侯的名號,第一次跟著主母出門就遇到這種事,若是連累了安定侯府,哪怕夫人相信不是她撞壞的簪子,怕是也會對她不滿。
「哎喲,那看來真是個妾啊,那你是哪個侯爺的妾啊,怎麼不敢說,怕不是瞎編的吧?」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蘇若琳出面制止道:「我是安定侯夫人,秋姨娘是我的人,你既然瞧不上我姨娘的身份,那便我來同你說吧。」
「安定侯?」聽到這個名字,劉夫人的臉一會發青,一會又變得慘白。
當年楊國公被連坐一事,其實問斬削爵的大有人在,只是楊國公是頂頭上司,他們清河伯原本也是侯爵的,當年也是因為連坐一事被削爵。
換句話說,老清河伯也是連累楊國公的下屬之一。
而這時,蘇若琳也從原身的記憶里想起來了這麼個往事,她含笑地看著劉夫人:「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清河伯夫人啊,你家老夫人可還安在?我家老夫人自那年的事以後就去清修了,不過身體如今還很硬朗。」
劉夫人皮笑肉不笑,暗道原來這就是安定侯那個商戶出身的繼室,只是人家出身再不好,如今也是正兒八經的侯夫人,比她高一品。
真是土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回夫人,我家老夫人如今還安在。」
「那就好。」蘇若琳又看向掌柜,「這位劉夫人可是我們店裡的大主顧?」
掌柜恭敬道:「回東家,十年前劉夫人還是侯府少夫人的時候確實是,只不過如今劉夫人已經很少來了,也再沒有買過東西。」
掌柜是半點面子都沒給劉夫人留,蘇夫人是自家店的東家,那秋姨娘也是蘇夫人的人,他是有多想不開不知道自己是哪邊的?
旁邊的人群里傳來了嗤笑聲,能進這家店買東西的哪一個不是高門貴女,此時望向劉夫人的眼裡都帶著幾分輕蔑。
劉夫人一張老臉又羞又臊:「合著你們是一夥的,故意栽贓陷害我!」
「清河伯夫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蘇若琳沒有理會劉夫人,問掌柜,「我觀劉夫人頭上的那幾隻簪子也是出自咱們店裡,價格可和她撞壞的這一支差不多?」
這掌柜也是個能人,店裡這些年來進出款式數不勝數,他只看一眼便知是何時推出,售價多少。
如今瞧了一眼劉夫人頭上的簪子:「回東家,劉夫人頭上那隻鵲橋玉簪,當初的價格和撞壞的那隻差個幾兩。」
劉夫人頓時覺得不妙,下意識捂住自己頭上那隻鵲橋玉簪:「你們,你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