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頭上的時候,青夭又端了一碗藥汁過來。
她直接把青夭趕了出去:「喝什么喝,出都出不去,喝藥有什麼用!」
傍晚時分,蕭懷琳剛回到府邸,就聽到了蘇若琳拒絕喝藥的消息。
他一早就能猜到這麼個結果,先去自己的院子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吩咐下人把換下來的衣服燒了,又往全身的肌膚上抹了一遍藥汁,這才小心翼翼地往蘇若琳的院子走去。
一進院子,便見到所有的丫鬟都跪在院子裡,聲勢浩大。
最前面的青夭見到他來,就著跪著的姿勢行了個大禮:「王爺。」
其他丫鬟也連忙紛紛跟著想要行禮,忙被蕭懷琳抬手制止了。
他一見這陣勢就知道若琳肯定正在盛怒之中,湊到青夭身邊小聲道:「夫人在屋裡嗎?」
生怕聲音再稍微大一點,屋裡的心上人就能抱著刀殺出來。
青夭點了點頭:「夫人說了,何時能出府,何時才願意喝藥。」
蕭懷琳幽幽地嘆了口氣,悄悄地推開屋門走了進去:「若琳?」
沒有人回應他。
他又小心翼翼地走進內間,剛一掀開門帘,一個瓷碗就朝著他的面門飛了過來。
蕭懷琳連忙抬手接住瓷碗,裡面的藥汁一滴未灑。
彼時蘇若琳還維持著扔碗的動作,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起來是氣得真夠嗆。
見到對方居然接得這般穩,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沒讓自己直接發火,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對方:「王爺可真是好身手啊。」
蕭懷琳將盛著藥汁的碗放到桌上,然後一秒滑跪到心上人腳邊,白皙的俊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若琳你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呵。」蘇若琳冷笑一聲,「我怎麼敢生王爺的氣,今日王爺只是下令禁了我的足,我要是敢沖王爺發火,明日王爺說不定就要下令砍我的頭了!」
聽著心上人陰陽怪氣的話語,蕭懷琳心裡逐漸不是滋味:「今日是我的不對,不該把你關在屋子裡。」
「您可別知道錯了。」蘇若琳的目光冰冷異常,「事該做的都做完了,輕飄飄的一句道歉能當飯吃啊?」
蕭懷琳沉默了片刻,只好嘆了口氣,跟心上人解釋道:「在進城前,誰也不知道皋陽城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原本是想著你先在府里待一日,待我先把皋陽城的疫情摸清楚了,你再出來,多少能更加安全些。」
「這麼說來,你肯定覺得你還是為我好了是吧?」蘇若琳目光如炬,直直地看著蕭懷琳。
這還是後者第一次見到心上人的眼中流露出幽深的神色,那一雙秀麗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眼睛,仿佛一眼望穿了自己的內心。
被這般望著,蕭懷琳頹然地低下頭,神色晦暗道:「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