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賢王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過。
滿臉的儒雅和親和。
外人卻不曉得這張臉說出來的話多麼讓孔霜如坐針氈。
孔霜雙手護著自己的小腹,後退一步,臉頰蒼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王爺做什麼,寧國公府也不是好惹的!」
賢王聳聳肩膀,似乎在嘲笑孔霜的自不量力,「你覺得就算我殺了端王,你爹敢對我怎麼樣嗎?又能對我怎麼樣?我一直覺得你是聰明人,所以這話我是在你面前說,而不是在你相公面前說,你自己好好權衡利弊,看到我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的份上,只要你們夫妻倆安分守己,我這邊,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孔霜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
有些說不出來的害怕,「我們……我們能做什麼?王爺還是不要妄自猜測杞人憂天了,現在誰不知道,王爺想要的東西,已經是你的掌中之物了。」
沒有人不愛聽恭維的話。
不管是地層的還是高層的。
賢王哈哈一笑,眉目當真是以笑容為目的的舒展,「所以,想要從別人的手裡搶東西簡直是令人唾棄,簡直是恬不知恥,簡直是不自量力,你說,對嗎?」
孔霜努力的淡定,「你放心,不管是我還是王爺,我們都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日子過得下去,我們就知足了。」
賢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孔霜立刻朝前走,一瞬間都不肯多留。
賢王回到了賢妃娘娘那邊。
賢妃娘娘聽說孔霜懷孕了,臉色不太好,「你和端王先後娶妃,蕭盈盈怎麼就沒有動靜?」
賢王沒說話。
只是臉色不怎麼好的喝了口水。
賢妃娘娘看著賢王的臉色,微微的不悅,「不管怎麼著,這個孩子都不能讓她生下來。」
皇長孫。
一定要是她的孫子。
賢王笑笑,「母妃讓我怎麼做?去端王府里下藥?」
賢妃娘娘深吸一口氣,「我就不相信,你能甘心?」
母子倆對視一眼。
無聲的挪開視線。
大概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成了共識,而就在宮外,正興沖沖的要進來的蕭盈盈愣在原地。
一隻手捂著嘴巴。
讓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小心翼翼的後退出去。
等確定那兩人不會發現自己的時候,這才拼命的朝前跑。
他們要把孔霜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雖然說蕭盈盈也不喜歡孔霜,和大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小孩子的身上?
她就是被大人的恩怨所牽扯的犧牲品,但是最起碼她還活下來了,憑什麼大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最後需要一個小孩來買單?
蕭盈盈忽然想到了長公主,又想到了賢王。
他們是姑侄。
果然一樣的不擇手段。
蕭盈盈忽然就有些後悔了。
曾經,蕭將軍教給她的那些道理,現在全部浮現在了心頭上,可她現在在做什麼?背道而馳嗎?
蕭盈盈失魂落魄的離開皇宮。
回了王府。
等到天黑。
賢王這才回來,進了蕭盈盈的院子,「怎麼沒給母妃行禮就回來了?」
蕭盈盈扯了扯嘴角,「走到半路上,聽說端王妃懷孕了,就沒敢過去。」
賢王抱住了蕭盈盈,「是怕母妃會因此說你?」
蕭盈盈點了點頭。
賢王抱著蕭盈盈走到床邊坐下來,「和你說個事兒,最近有機會,去段王府走一走。」
蕭盈盈腦海中的一根弦似乎繃斷了,她立刻站起來,看著賢王,「你想要我做什麼?」
賢王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你這麼大的反應幹嘛?本王是想讓你瞧瞧,畢竟你我也是要為人父母的,不如先學習學習。」
蕭盈盈鬆了一口氣,「沒有其他的了?」
賢王意味深長地問,「你還想做什麼?」
蕭盈盈頭皮一麻,終究還是心直口快的沒忍住,「你不會對孔霜的小孩做什麼吧?」
賢王直言不諱地問,「你今天聽到什麼了?」
蕭盈盈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