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氣氛一滯,另轉了話題。
一頓飯用完,裴硯初頗為自然地起身收空碗盤,還問他們想吃什麼水果。
等裴硯初回了廚房,許千鈞小聲感慨:「我滴個乖乖,前身價千億的裴硯初被你訓得像家庭煮夫一樣。」
聞祈無奈道:「你注意點兒用詞,家庭煮夫都來了。」
許千鈞深沉道:「沒辦法,他氣場太強了,就算今天在這兒像個贅婿一樣洗衣服做飯擦地板,我也覺得明天該出現一排人站在外面,門一開,對著裴硯初大喊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龍王歸位。」
聞祈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水水,你私底下是接了多少短劇的劇本?」
又補道:「我沒記錯的話,裴硯初比我們大一年,生肖就是屬龍。」
他高中的時候聽說裴硯初屬龍,還覺得遺憾,腦海閃過一個念頭。
——這人居然不是屬狗?
許千鈞大驚:「真龍王竟在我們身邊!」
叮咚門鈴響起。
聞祈去開門,從一個外賣員的手裡接過一個便利店的袋子,又折回餐桌前,將袋子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問許千鈞:「要買的是這些嗎?」
許千鈞靠過去,嗯嗯點頭。
廚房裡的裴硯初聽到了動靜,將餐盤都放進洗碗機後出來了,見兩人的身形站在一起,越靠越近。
裴硯初走過去,不動聲色地卡在兩人中間,問:「買了什麼?」
許千鈞道:「一次性耳釘槍和酒精棉片,小祈想打耳洞。」
耳釘槍?
裴硯初落下視線。
桌上放著一個白色耳釘槍,自帶銀針,尖細鋒利,閃著冷光。
「怎麼突然想到打耳洞?」
裴硯初的眉頭鎖了起來,又看向聞祈。
聞祈拿起了另一個耳釘槍,正低頭看上面的使用說明。
青年五官漂亮到極致,冷白的膚色像渡著一層薄薄的釉光,側顏的線條完美得像希臘神話里的神祇,頸項白皙纖細,氣質高貴而疏離。
此刻低著頭,柔軟的栗色髮絲垂落,耳根精緻,綴著的耳垂似珍珠般完美無瑕,雪白圓潤,暈著一層溫潤的光芒。
裴硯初低眸看著他的耳垂,喉結滾動,一時間錯不開視線。
聞祈研究著上面的說明,隨口道:「水水給我的珊瑚珠耳釘挺好看的。他打過耳洞,今天在這兒,正好可以幫我打……」
他一邊說話,一邊轉頭看去,發覺不知什麼時候裴硯初擠在了中間,正身形傾斜著,和他一起看耳釘槍。
高大的男人微微俯身,壓著肩頭,從後看來,幾乎是半抱著他的姿勢,強勢而不容忽視。
距離……太近了。
聞祈的神色有幾分不自在:「你擋著水水了。」
許千鈞被擋得嚴嚴實實,嗅到某種氣息,眨眨眼。
他剛想說什麼,忽然接到了個電話,看清手機屏幕上是誰後,道:「啊我經紀人找我,小祈你等我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