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暄一聽月魘的這話,立刻也有理有據的擺出了自己的觀點:「可是我踩過去的時候就是會不小心踩死它們。」
「月魘,你總不能自己保護環境,坑我去踐踏植被吧?」
說完, 她莞爾一笑,然後一偏頭, 死死的抱住了月魘垂在一旁的手臂:「咱們是要泛舟湖上還是要涉水而行?」
月魘聽完她的話後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招了招手,控制著魔氣在忘川之上形成了一朵浪花,然後帶著溫暄輕輕一跳,便站在了浪頭之上:「舟和湖應當是都沒有了,涉水的話你也沒有換洗的鞋襪,眼下只能如此湊合一下了。」
「救命!這哪裡是湊合?」溫暄完全沒想到月魘還有這樣的操作,試探著在浪尖上跺了跺腳,感覺到腳下一如平地的踏實感後便徹底放飛了自我,有些惱怒的回頭看向一臉淡定的月魘:「你不是說你不能控制魔氣嗎?我看眼下你這小浪掀的也很好嘛!」
「承蒙阿暄的照顧了,的確進步神速。」月魘伸出手點了點溫暄的眉心,然後輕輕的順著她的眉眼向下描摹:「你怎麼總是有這麼多的小脾氣?我記得我沒有教過你這些。」
「這也不需要教。」溫暄自得的挑了挑眉,然後偏著頭掃了一眼河面遼闊的忘川,忽地想起了一些頗為經典的畫面。她眼神一亮,立刻又纏著月魘說道:「月魘,你把這個小浪花再做高一點嘛!現在這個也太小家子氣了,要離水面至少五六米才氣派!」
「你不怕?」
「怕?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在南浦冰原摸爬滾打出來的,怎麼可能怕高?」
「好。」話音一落,她們腳下的浪花便在一瞬間開始不斷翻高。月魘甚至超綱理解了溫暄的意圖,自發的順著浪花翻高的勢朝著河面中央移動,最終穩定而嚴謹的停在了整個河道的中軸線上。
溫暄看了一眼一下子變得更加開闊的河面,然後腳尖輕移,背對著月魘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展開了雙臂:「月魘,抱住我。」
「嗯。」
來自月魘的雙臂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環住了她的腰身,熟悉的氣息即使經過了這樣種種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仍然帶著清冽的獨屬於月魘的香氣。
也許是因為魔族的屬性使然,也許就是因為月魘身體情況的原因,即使她身體緊緊的貼著溫暄,卻仍然沒有帶來半點溫暖。可在這樣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她卻能感覺到來自這個書中世界中最強烈最可靠的安全感。
「大概Rose當年這樣靠在Jack身前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如此的感受了。」溫暄這樣想著,她的本意本是想和月魘復刻一段「you jump,I jump」的經典對話,可到了眼下,她卻莫名其妙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樣的對話她已經切身體會了一次,這輩子都不想要再來一次了。
上一次徹骨的寒天之中她穿過了層層枷鎖找到了身後這個願意把她從冰冷的海水之中托舉而出的人,也終於僥倖沒像Rose一般眼睜睜的看著她離自己遠去。自此以後,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自己能夠陪在月魘身邊一輩子。不管是風光還是苦難,她們永遠都不可以離開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