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女人,但從溪原國滅亡到至今,巫蠱族卻能一直延續。
山下沒有兒童失蹤的案例。
除非……他們都是蠱母的孩子。
沙西也不例外。
關於這個介紹我倒是曾經在桃花妖朱匯給我的那本介紹蠱蟲的古書上看見過。
有一蠱蟲,可在女人體內溫養變成胎兒的模樣分娩出來,長大成人後卻不能離開自已的母親時間過長,不然便會暴斃而亡。
他們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甚至比一般人要高大許多,且只會幻化成男胎。
之所以那古書上著有,就是因為蠱族混於人類之中,沾染從古至今傳下來的重男輕女思想,這類蠱蟲間接性也成為了生男胎的秘方。
所以他們天生對這裡心存眷戀,極有可能是因為與蠱母之間的聯繫。
我突然開始同情沙西。
他那樣厭惡制蠱,若是知道自已的由來不知該如何自處。
蠱母孕育的孩子這麼多年少說也有千千萬萬,無用時則成了她的養分回歸本體。
我不知道下次上山的時候還能不能見到沙西,但也許結束這一生踏入黃泉於他而言才是一種解脫。
只是腦海中始終忘不掉他自信從容爽朗大方給我吃肉的模樣。
司淵瞥見我的悶悶不樂,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吃其他男人的醋。
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很快便消散在我們下山路途耳邊呼嘯的寒風之中。
他說:「你們總會在你漫長生命里的某一天重逢,不必太過遺憾。」
我突然就覺得腳步輕快了許多。
司淵最能明白我內心深處那片柔軟的地方。
我有拯救世間所有善良之人的抱負,卻沒有抵抗老天命運安排的能力。
只能力所能及的幫助眼前人。
在山腳下碰上了準備上山的塗山淮和扶朔。
見我們遲遲未歸便想前來找尋。
我告訴了他們這蠱母就在山中溫泉里,他們兩個當即就要施法將這山腳下偌大一圈團團圍住。
司淵擺了擺手,告訴他們這蠱母極有可能離不開那溫泉。
不然這春城早該生靈塗炭。
回去的時候珍珠在門口左右張望,一張小臉被冷風吹的通紅,睫毛上都結了冰霜。
她們人魚族天生體溫就比較低,但也扛不住這零下十幾度的天氣。
居住在海里時她的貝殼是溫暖的。
幸赤瞧見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約莫是心疼壞了。
急忙拉著她進了屋子,坐在了火爐旁,都沒顧上自已身上濕漉漉的衣服。
直到我們和司淵換好乾淨的衣服下樓看到他周身冒著熱氣。
珍珠正顫顫巍巍的指著他干著急:「你…你著火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已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趕忙回房間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