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可憐無辜的眼睛裡分明藏著滔天的恨意。
時晏之見此挑了挑眉,眼裡滿是狡黠的趣味:看來對方不用孤拯救。
因此時晏之停頓下來,準備看看南樾該怎麼獨立脫身,不過……南樾似乎看到了他,那雙翻湧著刻薄冷意的眼眸逐漸變得楚楚動人,原本蓄力的手也垂了下來,老老實實地挨了裘思德一巴掌,還頗為柔弱地摔倒在地上。
目睹全過程的時晏之:居然還是一朵白蓮花?嘖嘖,真是難為他當個太監了,應該讓他去做官為自己做事的,看來孤是不得不出面懲治裘思德了。
時晏之也不知道該說裘思德是蠢還是壞,這種勾欄瓦市的小伎倆都能讓他氣昏頭。
作為一個呆在他身邊好幾年的太監,連這點心量都沒有的話,就算沒有南樾,他也不會讓裘思德繼續下去,因為時晏之不會讓蠢貨呆在自己身邊。
雖然他同樣看不上南樾的齷齪手段,但比起南樾,他更想處理掉裘思德,這種蠢東西只會徒勞弄髒他的眼睛。
於是時晏之只能裝作渣男賤女話本子裡的渣男,大步走上前,語氣要多義憤填膺就有多義憤填膺,看不出任何嫌惡:「你們在幹什麼?」
話出口的時候,時晏之剛好聽見南樾坐在地上裝可憐地抬頭望向裘思德:「大太監,奴才與你無冤無仇,奴才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被你如此針對?」
隨後南樾還特別誇張地尖叫了一聲,看向身後的時晏之:「啊,是陛下……」
時晏之暗自在心中以憐惜的口吻點評裘思德:輸給他,你無需自卑,一個菜鳥級別的怎麼能和稍微精進一點茶藝的相提並論呢?不過裘思德不是原文炮灰攻之一嗎?就這?連路人甲都比不過……
咦,等等,如果裘思德沒了,下一個大太監肯定會是南樾啊,人家長相也不是路人甲啊,所以說原文中的炮灰太監攻該不會是……
想到這裡的時晏之猶如晴天霹靂,也就是說他馬上就要把自己的親信換成炮灰攻啦?哈哈,他現在可以選擇包庇裘思德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自己都已經「看到」裘思德在打壓比他位分低的太監了,按照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硬要包庇的話……如果不怕讓裘思德又纏上他的話,大可如此。
罷了,就這樣吧,他已經躺平了,哈哈,這皇帝誰想當誰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