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錢的話……你們是想等著孤來替你們報銷嗎?」只見時晏之的臉上綻放出一個陰冷而甜膩的笑容,白光恰好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涼薄的弧度,危險的氣息難以掩藏。
要讓他為別人花錢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只有別人把錢送到他手上的份兒。
被時晏之這樣盯著,實在是叫人膽戰心驚,別看他們面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實際他們的內心早已烏雲密布、冷汗都流了一地,如果不是怕時晏之會更厭惡,恐怕他們早就跪在地上。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他們能屈能伸,為了不被時晏之討厭,膝下連塊廢鐵都沒有。
好在時聞鈺之前經常在都城和徽州之間來回跑,對路上的建築有個大概的認知,自然也清楚時晏之所問的集市在哪裡。
「皇兄,從這裡往左出發一公里正好有個集市,要不我們去看看?」時聞鈺上趕著討好時晏之的同時還不忘用綠茶話術噁心其他人,「臣弟是不會讓皇兄破費的,出行之前臣弟已經為自己準備好足夠的盤纏,畢竟臣弟知道皇兄這麼多年操勞政事很辛苦,臣弟不忍心看到皇兄更辛苦,自然會比其他人更心疼皇兄。」
「如果所有人能像臣弟一樣懂事的話,皇兄就不用隨時隨地都擔心害怕了。」
時晏之其實意識到時聞鈺話里的意思是什麼,但他並沒有出聲制止,反正對他又沒有壞處,他是吃多了還是喝多了才會多管閒事啊。
無所謂,反正他們對於他而言除了外貌上的區別以外沒有什麼不同。
目前對於時晏之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買馬前往寧州,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氣場,沉吟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是嗎?那就由你帶孤去集市看看吧。」
瞧瞧,怎麼有人都到這時候了還在內鬥?三十七度的口腔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寒冷的話?陸言熙聽到時聞鈺的話語,略顯無語地吐槽。
這時候他們不應該一致對外嗎?真是不厚道啊時聞鈺,仗著一層弟弟的身份就在那為虎作倀。沈瑾玉和蕭瑜覺得一個頭比兩個大,焦頭爛額地扶著額頭。
怎麼有人比他還綠茶?哦不對,應該是說居然有人用綠茶話術來噁心他這個綠茶老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南宮樾的口吻中充滿鄙夷,在心中腹誹時聞鈺。
更別提時晏之對時聞鈺的態度還比對他的態度好,這麼想著,南宮樾更不爽了,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清了清嗓子開口:「王爺說得對,我們不應該讓陛下操勞,所以盤纏不如就由你包了吧?不僅體諒陛下,你身為陛下的弟弟,還能為皇室做個表率。」
「陛下對你的付出肯定會很感動的,我們也會感謝你的盤纏。」南宮樾向時晏之提建議後,在時晏之看不到的角落裡,神情得意洋洋、擠眉弄眼地故意看向時聞鈺。
時聞鈺看到他這幅小人得志、狐假虎威的模樣,被氣炸了,可是他顧慮到時晏之在身旁並且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只能忍氣吞聲、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吞,強行裝出鎮定的模樣,只敢憤憤不平地盯著南宮樾。
時晏之對他們暗中的較量並不關心,只是聽南宮樾的話有幾分道理,並且聽上去也沒有帶刺的感覺,於是他不由得詢問時聞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