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桥和秋淼为什么要跟向强打架呀？”
周名宋蹲下来，柔声问两个小孩儿。小学下午有节课间时间长些，他没守着，一回来听另一位老师讲有三个孩子打起来了。
他循着声音跑过来一看心都吓不跳了，陈彩桥骑在一个小男孩身上去挠他的脸，陈秋淼捂着半边脸哭着拉地上的妹妹。
其他小孩也在哭，一位老师抱着彩桥的腰想把小孩抱起来。可这孩子这会儿劲特别大，手脚扑腾着，因为着急想说话，嘴张着呜呜啊啊的。
周名宋接过陈彩桥，抚着她的背，示意老师先帮忙哄着其他小孩。陈秋淼一见他来了，哭的声音小了些，抹了把脸，期期艾艾地走近拉着周名宋的衣摆。
陈彩桥讲不了话，陈秋淼就替她开口“周老师，陈向强他骂我们，还说彩桥没有爸爸妈妈……”
小孩儿哭着说着，鼻涕眼泪都往外流，周名宋怀里的这个也抽抽搭搭地耸着肩膀。
等到其他孩子被安抚好送进教室后，那个老师指了指门口，小心说“周老师，陈秋淼她爸妈来了”
聂英杰在麻将桌上被叫走的，有人喊她说她女儿在学校叫人打了，脸都抓烂了。她牌一甩摸出个老年按键手机给陈壮安打电话。
“啥子？你还在打牌？别打了，你女儿在学校被人打了，彩桥也叫人给欺负了”
夫妻俩一人扯了根棍子就来了，聂英杰一进门就见自家俩小妮子全挂在周名宋身上掉眼泪，陈向强家长也来了，这会儿指着老师骂。
无非就是说一些老师没有公德心，就向着两个女孩。
周名宋也被说得有脾气了，他从头到尾没讲过话。这俩老赶过来抱起孩子就盯着骂，说的方言，他听懂一点，从祖宗八代骂到身体器官，没一句干净的。
他叫两小孩捂住她们自己的耳朵，站起来，耐住火气跟他们讲道理。
“向强家长我知道您也是看到孩子受欺负心里不爽，但现在情况是您家孩子先进行言语侮辱，还试图去拽两个小女孩的头发，您现在说这些话不都是在强词夺理吗……”
好声好气他们听不进去，只觉得这老师是个软脾气好欺负。
陈秀莲捏着嗓子开始嚎，说自己命苦，孩子被人欺负自己也讨不到好，她丈夫在旁边唱红脸。
聂英杰看着就来气，棍子甩得生风“陈秀莲你儿子平常你惯着，偷把菜顺个果子的事我们就当看不见了，那蹬鼻子上脸功能跟你和你家那位学的啊，今儿个欺负到我俩闺女头上——”
周名宋被这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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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吼的重新认识了英杰婶。他拦住聂英杰想拿着棍子打人的举动。
“婶子，先去诊所，这事等会儿处理”
陈秋淼脸上叫划了两道，陈彩桥眼角青着。聂英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诶呦，这是不是得打狂犬疫苗啊”
对面家长听见了气得牙吱吱响。
到诊所擦了点碘伏，医生要掀衣服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青着。周名宋和陈壮安就先出去了，聂英杰在屋里陪着。
屋外，陈壮安要点烟眯着眼递了一根给周名宋。
“来一根？”
“啊”周名宋连连摆手，被惊得结巴“不……不用，不用，我不抽烟，谢谢叔啊”
陈崇山过来看见的就是两个人在门口，周名宋端端正正的坐着，陈壮安蹲着抽烟。
“对不起”周名宋看见人走上来下意识就开口，俩小孩他在学校没看好。
“你对不起什么，该说对不起的是那小子”
“小小年纪打人倒是顺手”
他跟陈壮安打了声招呼，就拉着周名宋坐下了。
“现在还没出来啊？”陈崇山记挂屋里，问到。
“没，两个人脸上有点伤，这会儿在看身上有没有。”周名宋拍拍他肩膀让他放松一点。
“别绷着又要找人去打架，我报警了”
“哈，我像是那种打架的人”陈崇山不认，他现在是生气但也没到那种冲昏了头给人库库两拳的地步。
周名宋点点头，他有次跟聂英杰聊天，对方提过陈崇山高中的时候跟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瘸着个腿回来。
“大山回来了啊”聂英杰掀开帘子喊人进去，她瞅见陈崇山从厂上回来了，又开始忿忿不平，说当时陈向强他爹妈那股气人劲儿。
两个小孩身上没事，脸上的伤消了个毒，带点碘伏回去擦擦差不多就好了。聂英杰咽不下那口气啊，回家路上倒豆子般说那家的丑事。
陈秀莲那一家是个扣的，现在哪家也不是说缺肉吃的，也不会说非要等到逢年过节才吃肉，他家还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