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图遗踪1
夜色如墨,宫墙沉寂,檐下铜铃在寒风中轻叩,似在低吟浅唱,回荡在二殿下的寝宫中。自一个月前起,这寝宫的气息便悄然生出些许变化。
每至酉时,必有一位身着青衣的医官入殿,此人衣袂素雅,面覆轻纱。他不喜多言,仅素手拂案,指尖搭上脉息间,便已洞察病因,竟使二殿下多年未愈的顽疾大有好转。
最初,宫中皆以为不过是寻常御医,然而不知何时起,太医院中有人私下传言,说此人是太医院近三十年来最年轻的入院者,年不过弱冠,已精研典籍,脉理寸断无一不通。有人称其“华手回春”,有人赞其“银针活骨”。
二殿下寝宫,帷帐之内。
“二殿下,今日可想到些什么?”清砚轻声道,声音如水般柔和,但目光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云笙倚在榻上,神色微沉,眼中隐现一抹迷茫,轻轻摇头。
清砚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目光悄然掠过云笙苍白的面容,低声道:“殿下,近些天,我一直在琢磨——关乎国运的九鼎秘图,皇妃为何未曾亲自交予殿下?”
云笙的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低声应道:“母妃恐怕不信我能担此重任。”
清砚的目光中藏着深不可测的冷静,轻轻摇头道:“殿下,可还记得我初次为您诊脉时所言?您体内有似有两股气息交织,一股是毒,一股是抑制毒素的力道。那抑制之力……”她顿了顿,轻声道:“带着阴柔之气。”
云笙的脸色微微变动,目光闪烁,低声问道:“医官,你的意思是……那阴柔之力,竟是来自我的母妃。”
“正是如此。”清砚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恐怕下毒之人早已盯上了九鼎秘图,欲以您的性命相要挟皇妃交出此图,但是显然,皇妃并未交出此图,故此殿□□内毒素未散。”
墨云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痛楚,他咬紧嘴唇,低沉道:“所以……医官的意思,是母妃是意识到这九鼎的秘图会给我带来杀生之祸,才未将秘图交于我手?”
清砚轻轻点头,道:“或许是这样,若将此图交付与您,此图一出,必引得狼烟四起,殿下恐将成为人人欲取的靶子。”
墨云笙的眉头紧锁,眼神变得空洞,他全部的信念仿佛在此刻猛然间坍塌了,绝望道:“原来如此。”
曾几何时,他虽然怀疑过自己的重病是圣上下的毒,但是他又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自己毕竟是那个人的骨血,也未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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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想要夺取太子之位,圣上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但是,这一切的幻想,全部都一一粉碎了。
“上元节,父皇亲手递过来的粥……”墨云笙的声音颤抖,他低下头,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的手指不住地颤抖,死死捏住被褥的一角。
“那粥,终是放了毒的。”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六年,我一直在等,等那个坐在金銮殿上,被称为‘父皇’的人,他能够看我一眼。然而冬去春来,年复一年,我终于在三年前等到了那个人。是在母妃病逝之后。”
他睁开眼眸,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低声道:“我以为是母妃的死,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病重的儿子,但是连这个原来也是算计。现在想来,他当初问的:‘你的母妃,死前可否留给你一份图纸。’原来只是为了试探我。”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一抹冰冷:“自古帝王家无情。为了这九鼎之图,父皇将我与母妃皆视作棋子,随时可以抛弃。”
此刻的墨云笙,被薄如蝉翼的月光映出一抹孤寂的眼神。然而片刻后,那绝望的眼神化成一抹决绝,他的声音低沉中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医官,我起初对您的话半信半疑,但如今,这九鼎之图我定要寻回,这失落在大地之上的九鼎我定要找到,据不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医官,敢问您可愿帮我?”
清砚觉得:这眼神像极了两年前的自己,两年前,她被迫祭天焚身,坠入万丈悬崖,而今,她换颜归来,携异姓身份潜入朝堂。誓要重掌局盘,绝不做任何人的棋子。
“清砚愿助殿下寻回九鼎之图,踏遍九州,寻找失落的九鼎。——但有件事,殿下需答应我。”
“医官,您请说。”
“待我助殿下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平定天下之时,无论我究竟是何身份,请殿下许我一国之师之位。”
“我,墨云笙,对天发誓,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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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砚站在窗前,她静默片刻,轻轻开口,却暗藏深意:“殿下,听闻皇妃自六年前起,便远离宫闱,循迹于佛寺祠堂,敢问殿下,究竟是何缘故?”
云笙微微垂首,眉间透着深深的沉寂与无奈:“母妃并非心甘情愿隐居于佛堂中,乃是被圣上软禁于此。其实,我尚未察觉其因,唯隐约知晓,母妃曾将一幅画呈至父皇面前,父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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