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曲是你自己寫的?」待到彈奏完畢,賢妃才發問。
「是臣女自己所編寫的。」蘇小姐尚且不知錯在何處。
「前面半闕或許是,但是後面的……」賢妃面色冷淡,已然不悅,「後面部分分明是本宮兩年前所作,你移花接木便成了你的?」
蘇小姐傻了,瞬間面色煞白,視線落在滿座人影里沒個目標,是慌張到極點的空洞。
人群里傳來竊竊私語聲。
「我曾聽有幸娘娘彈過,確實是兩年前賢妃娘娘所作。」
「是兩年前的國宴吧,當時皇上還誇讚此曲有大家風範。」
「不過後來沒有再聽娘娘彈過了,好像也就那一次。」
「皇上說這曲子娘娘彈得最好,旁人是沒膽子碰的,沒想到蘇小姐竟在這上面做文章,怕不是被人給誆了吧。」
「誰讓她心思不純投機取巧,還連這個都不知道,現在班門弄斧丟了蘇尚書的臉。」
……
「我沒有……這不是我寫的,是有人讓我彈的!」蘇小姐忽然大喊一聲,直接指著席間端坐的一位女子,神情憤恨,「白寧,對就是白寧,就是她故意讓我出醜才騙我彈這支曲子的——」
「夠了!」主持這次百花宴的賢妃當然不容有人攪亂局面,她面上已有慍色,「蘇大小姐你竊本宮之曲是為大錯,還妄圖在百花宴上矇混過關栽贓他人,再狡辯是要本宮讓人掌你的嘴嗎?」
平時溫和的賢妃娘娘板起臉來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那些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人紛紛收斂了神色,生怕惹了她不高興。
滿座寂然,氣氛沉滯壓抑,只見一月白衣衫女子越眾而出,姿儀斐然,自有佳采,所有人耳目一清,視線聚集。
「姑母不妨聽寧兒一言。」已走到首座下面的白寧開口。
賢妃正是白寧的親姑姑,自幼與白寧親厚,加上她一直無所出所以早把白寧當做親生女兒,自然是容不得旁人污衊的。
不過現在既然白寧有話要說,她當然是不會再繼續冷臉,面色柔和了些:「寧兒要說什麼?」
「不知姑姑還記不記得兩月前寧兒曾跟姑姑提起過,寧兒十分仰慕姑姑才情,也很喜歡姑姑的兩年前所作的那支曲子,
所以徵得了姑姑的同意想要自己寫一段琴曲與之接續和鳴。」白寧不慌不忙的側眸看向高台上的蘇大小姐,「方才蘇小姐所彈奏的、自稱是自己所作的琴曲,
其實是寧兒之前所編作,只是不知何故落到了蘇小姐的手裡,她又何故今日拿來假充,」輕輕一笑,話鋒一轉,「大概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