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最近都不出門了?」周湮平時都在書房待著,只有晚上的時候會來,他明知情況如何,卻故意這樣問蘇禾。
每當他這樣問的時候,蘇禾都一言不發,就像祈福節那天,不管周湮怎麼逼問,他都不開口解釋一句。
於是現在蘇禾的沉默就成了周湮的逆鱗,碰不得,如果蘇禾不肯說話的話周湮也不廢話,二話不說就是實幹,反正在床上蘇禾從來不可能一直不出聲,周湮總有辦法把人逼到崩潰。
偶爾半夜醒來,周湮躺在身側,蘇禾下床取水喝都得小心翼翼的防著腳腕上的東西發生過大的聲響,只能拖著承歡後疲倦身體慢慢走。
今夜也是這樣,蘇禾捂著腳腕上的鈴鐺輕輕下了床,然後到了外間的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已經涼了的水潤了潤喉嚨,因為一直在喝藥的緣故,所以他的房間裡放的都是白水,沒有茶葉。
喝完了水蘇禾剛要放下杯子的時候,身後卻忽然靠上來一個人,他嚇得失手打碎了茶杯,嘩啦一聲驚人心神。
「你要去哪?」周湮一把抓住蘇禾的手腕將人翻過來壓在桌邊。
今晚蘇禾本就因為和周湮尋歡而腰部不適,現在後腰又是一撞,然後硌在堅硬的桌沿上,他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周湮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剛做了噩夢,醒來卻見身邊無人,心中恐慌想到夢中的那一幕幕這才失了方寸。
僵持了片刻,清醒過來的周湮先放開蘇禾,然後用手扶住他的後腰帶著歉意關心:「還好嗎?」
蘇禾一手撐著桌沿,許久才搖頭表示無礙。
周湮這才敢動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裡面走,因為動作太大,一陣清晰的銀鈴清脆聲璁璁瓏瓏的響起,在靜謐的夜裡莫名有幾分突兀。
「你不方便,以後晚上若是有事可以叫我做。」把人放回了床榻,周湮才說。
後面周湮想看看蘇禾腰上有沒有受傷,卻被蘇禾給拒絕了,蘇禾躺在床上許久才睡著,周湮卻睜眼到天明。
月已西沉,第一縷天光出現時,身邊的人還在熟睡,容顏靜好。
這樣安靜到無味的日子似乎沒有盡頭,又是整整一個月,蘇禾都沒有再見過羅垣。
秋漸深,落木蕭蕭西風涼,府里的玉芙蓉枯槁一片,但院子裡的珍珠秋菊開了,金燦燦的滿庭清芳。
九月已授衣,蘇禾早便添了禦寒的衣物,偶爾窗邊小坐都需系上披風才行。
到底是之前大病傷了根本,蘇禾整日手腳冰涼,周湮晚上碰到的時候都吃了一驚,捂了許久都捂不熱,隔日讓人早早便點了暖爐。
沒幾天蘇禾開始咳嗽,又有大夫被請到了府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