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要經過一段橋,遇到了堵車,好像是橋前面出了個小車禍,把車流堵得死死的。
盛熠坐在駕駛位上,修長的手指點著方向盤,不耐煩幾乎寫在了臉上:「早知道就不選那家餐廳了。」
鍾瑾寧轉頭看他。
盛熠望著前面的一長串紅色尾燈,喃喃:「就該挑個近點的餐廳,這樣立刻就能回去了。」
鍾瑾寧哭笑不得:「你……」
「我怎麼啦?」盛熠言辭振振,「我就想和哥哥親嘴,有錯嗎!」
「我又沒說不讓親。」鍾瑾寧紅著耳朵,「你小點聲。」
他總覺得盛熠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要親嘴。
車流一動不動,盛熠等得焦躁,放在中控台檔位上的手掌一翻,手心朝上,伸向鍾瑾寧:「哥哥,牽手。」
鍾瑾寧輕輕拍開:「要開車就好好開車。」
盛熠像一隻要不到零食的小狗,一秒垮臉,神色委屈。
鍾瑾寧忍著笑別開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好在前方的車流終於緩慢地動了,車輛停停走走,艱難地過了橋,後面的路暢通無阻。
黑色車輛回到公寓停車場停穩。
兩人上了樓,盛熠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心急火燎地拉著鍾瑾寧去衛生間刷牙。
公寓門口堆了兩個快遞,鍾瑾寧拿了進來,本來想先拆快遞的,被他鬧得沒辦法,只好隨手一放,跟著一起去衛生間了。
兩個人並排站在衛生間的洗漱池前,肩碰肩,同款不同色的電動牙刷嗡嗡震動。
盛熠炯炯有神地盯他,催:「哥哥,你好了嗎?」
鍾瑾寧用紙巾擦乾淨唇角的泡沫,無奈地道:「好了。」
他看向盛熠,眸底是柔和又縱容的情愫,唇瓣微張,上面尚沾著水珠,泛著濕潤的紅。
就像是熟透了的漿果。
盛熠的喉結上下滾動,靠近一步。
少年的身量太高,突然壓近距離,落下的壓迫感極強。
他還穿著那套校服,讓鍾瑾寧忽然生出幾分引誘好學生做壞事的緊張感,低聲道:「要不你先把校服換了吧?」
「不要。」盛熠拒絕,「我等不了。」
言語直白,想要親近的渴望擺在了明面上。
鍾瑾寧的耳尖慢慢升溫,下一刻,身量驟然一輕,視線升空。
——是盛熠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腰,稍微用力,抱小孩似的,輕輕鬆鬆地把他抱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上。
鍾瑾寧下意識把手掌撐在檯面上,雙腿被迫頂開,分向兩側,西褲的面料繃緊了線條,緊貼著少年的黑色校服褲子。
盛熠的眉眼俊美,蘊著灼灼笑意,身體前傾,咬了鍾瑾寧的唇角一下。
鍾瑾寧的兩條腿空懸,足尖剛剛點地,沒有支撐的地方,總有一種不安全感。
他躲開盛熠落下的吻,窘迫道:「讓我下來。」
盛熠的手掌攥著鍾瑾寧的腰身,蠻不講理:「不讓。」
「是誰答應了要聽我的話的?」
鍾瑾寧輕輕地推盛熠的肩膀。
盛熠的身體紋絲未動,低眸看他:「那在餐廳的時候,哥哥明明也答應我不搶單。」
回來的路上一切如常,鍾瑾寧還以為盛熠忘了這事,不生氣了,沒想到他是記了仇,等著回來再算帳。
鍾瑾寧剛想說話,盛熠卻等不及了,低頭吻來。
濕潤溫軟的唇瓣撞在一起,少年的舌尖橫衝直撞地入侵,纏住了藏在裡面的小舌。
鍾瑾寧嘗到了淡淡的清新香氣,心神微晃。
——是他們剛用的茉莉茶香牙膏。
「哥哥,專心。」
盛熠貼著他,聲音發啞。
衛生間的白熾燈光從頭頂落下,光線很亮,少年眸底的晦暗欲色一覽無餘。
鍾瑾寧的臉頰發燙,含糊地應了聲,承受不住般,閉上了眼。
少年又咬了下他的唇,不輕不重,帶著懲罰似的意味。
灼熱的舌尖再次撬開了齒關,像蛇一樣絞了上來,舔舐、吸吮,貪婪地展現自己的欲。
盛熠的呼吸愈發地重,手掌按著鍾瑾寧的腰側,落下的吻也愈發激烈,不知饜足地汲取著他唇間的津液。
咕啾的曖昧水聲在濕漉漉的唇舌間響起,衛生間的溫度仿若在節節攀升。
鍾瑾寧被親得呼吸不過來,眼尾的紅痣輕輕地顫抖,周圍的肌膚浮起一層薄薄的粉。
無論經歷過幾次,他都感覺自己還是適應不了盛熠的這種親法。
太兇了,和平日裡的乖順模樣全然不同,像要把他整個人吞吃進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