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相融中, 顧思成說這句話,嗓音不自知地帶上繾綣,貓兒爪子般在人心抓撓了一下。
梁吟雙眸像透過霧氣看一切, 失神地想到,如果是17歲的顧思成說這句話, 她會驚喜, 興奮,整夜都睡不著覺。她在學校背後那座早被打上危房標籤的家中, 鐵製的小床上擺滿了他的照片。從論壇下載的打籃球時不小心漏出的勁瘦腰身, 足球褲下雪白修長的小腿,三好學生牆上板板正正的正臉,跟人談話時帶笑的眉眼, 搬動重物時小臂帶出的青筋,體育課後被汗液濡濕的脊背曲線,穿白色襯衫時隱隱約約透出的胸乳,坐在凳子上可被看見的鼓囊的褲子……
梁吟小時候有個粉色塑料小豬存錢罐, 她喜歡往裡扔進所有零花錢,攢了很多年,一直到她吃不起飯, 拿剪刀剪下了小豬友人的頭。自此後她多了一個照片箱,她像幼時存錢一樣儲蓄顧思成的照片, 尋常的放在箱子裡,特別喜歡的放在床上陪著一起睡覺。
她對他有癮,不健康,不正常。
她一直記著顧思成漂亮的眼睛望了她一下, 薄薄的嘴唇挨上女友白皙修長的脖頸,輕碾, 微含,夜深人靜時,她想著這一幕,覺得是勾引,是引誘。
她從辦公室偷拿他的作文本去複印,帶回家安靜不語地看,手指緊緊地捏著邊緣,像沙漠裡要渴死的人。
她舔舐他照片上的雙唇,握著照片自瀆,把汁水糊滿他的臉。
她不正常到了不敢出現在他面前的地步,因為她眼神無論怎樣隱忍,一定會顯露出可怕的欲望。她經常跟在他的身後,盯著他的後腦勺,許多次差點被發現……
梁吟五指陷進顧思成頭髮,細細摩挲他略燙的頭皮,目光仔細地凝過他五官,想給他推遠些,看他整個人,看這些曾經衣服掩蓋下的部位。
他曾經遠在天邊時,她對他萬分渴求。現在握到手中了,梁吟審視估量,平靜地想,貶了價,也不過如此。
她掀眼皮應了聲「嗯」,與前幾聲並無不同。
顧思成彎起唇角,眼睛裡的失落仿佛要流溢出來滴到她身上,梁吟蹙眉,有幾分看不下去,抬手捂住顧思成的眼睛。顧思成慢慢地俯下身,下巴埋進她脖頸間,不再說話,埋頭苦幹。梁吟聽縈在耳朵旁的低喘聲,眼被燈光晃出水霧,心間茫然一片白色。
「……但我離不開你。」
腔內一片灼熱,梁吟緩慢地伸手抱住顧思成,摩挲他脖頸,面色全然潮紅,眼睛帶著濕漉的水汽,聲音輕得像片羽毛,細細地服了弱。顧思成壓在她身上休息,她溫和又認真地講出誓言,「我會願意跟你一起去死。」
顧思成輕笑,身把梁吟蓋在陰影里,拉著她的手到自己心臟,喟嘆:「還真是玩弄它,它一會兒起一會兒伏,功能快不正常了。」
顧思成總覺得梁吟是不會騙人的,這誓言有些過於兇狠,可是正好哄平他心間的溝壑。他低下身去繼續吻她,唇齒糾纏在一起,交換品嘗對方的味道,伸手摘下冰淇淋味,又問:「櫻桃?」
「……」
夜色長明里,梁吟臉挨在玻璃牆上,望城市流動繁榮的彩光。玻璃牆上印出身後顧思成的五官,她蕩漾在其間,指腹去觸碰虛影,下瞬被從後方擠占滿五指指縫,手指酥麻無力想要蜷縮,被那隻手壓按,細細地揉過指甲與指肉的間隙。受力點全在自己上,梁吟被撞得有些難耐,但眼睛在失神地尋找後方人影,在想,他真好看。
好看得讓人迷醉。
「……」
到奶酪味時,兩人到了陷人的大床上,顧思成手扶著她雙腿,品嘗她的味道。梁吟看見已條件反射覺得喉嚨痛。手指抓著他的頭髮,撫弄其下頭皮。
「……」
草莓味是在浴缸,二人面對面相擁,肩挨肩纏綿。
「……」
天色大亮,世界喧鬧時,兩人反倒躺在床上休息。顧思成手指繞著梁吟的頭髮,道:「還是旅店好,空間大,牆的隔音好,呃,應該好吧?」
梁吟不想說話,莫名有些惱他。可能是因為喊停的時候他不停。
顧思成自顧自說:「也有不好的地方,你的一箱子玩具沒帶來。」
梁吟:「……」給他翻了一個白眼,這濃郁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狗狗搖尾巴的模樣。
顧思成慢慢地不再滑腔,挨在梁吟脖頸前,輕而認真地說:「生死相隨這種誓言不適合和一個絕症患者說,我是以為你不在意我喜不喜歡你才說那話的。」
他有些後悔了。
「你管不了我。」梁吟發現嗓子啞,講完即閉上嘴。
顧思成起身去給她倒溫水,又打前台電話,讓他們送吃的和藥。打完電話後又躺進被子抱著梁吟,臉頰在她脖頸輕蹭,說:「我喜歡你,我殘留的價值是你賦予的,如果沒有你,我會躺在冰寒的江底而不是溫暖的床榻,我把我所擁有的都給你,身體,精神,資產,我想陪你走一段路,等你想要擺脫我的時候,擺脫就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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