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龍雨剛在客房安頓好,思航接了個電話匆忙帶著相機離開,而神秘的房客和思航打了個照面,慢慢朝龍雨走來。
他走路沒一點聲音,難怪思航要強調不是故意嚇人。
他的頭髮也是黑色,但和思航不一樣,有些偏紫,有些卷,眼睛是海藍色,溫柔而安寧。氣質則和思航完全不同,思航看起來就很開朗,房客則像憂鬱沉寂的文藝青年。
龍雨打量著房客,房客也在打量他。半晌,房客說:「客房怎樣我管不著,但是客廳和廚房是共享的,希望你不會把公共區域弄得一團糟。」
「我會注意的。」
房客的嘴角有上抬的跡象,不過他看起來也很忙,沒有和龍雨交談的打算,轉身回了房間。龍雨則牽著馬,去思航說的馬場辦理寄養。
當他第二天從帶著洗衣劑香味的枕頭中抬頭,才真正感受到屬於城市的生活。
他原本想寫封舉報信,希望有人查封「赤色荊棘」酒吧,但找不到有管理權的組織,只能作罷。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邊接一些零碎的體力活,一邊觀察赫萊蒙思的人。
城裡人喜歡用衣服和珠寶裝點自己,就算是之前旅館的服務員,也戴著裝飾性大於實用性的手錶,大朵的耳墜。假日出門,大家穿得都很漂亮,也可能很個性,龍雨有次看到有個女人,大概率是不怕冷的信徒,肩膀後紋著巴掌大的圖案,身上掛著數不清的金屬。除卻這種劍走偏鋒的類型,大多數人的衣料顯示著主人相對寬裕的經濟實力。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赫萊蒙思的信徒實在太多了,無論是馬車還是汽車,大部分都帶有教派裝飾。
這段時間,龍雨已經能分辨放縱、災異、欺詐、治癒等教派的代表元素與對應徽章圖案,放縱教派的圖案很複雜,看不清到底畫了哪些,但不規則的圓圈象徵著美酒;災異是一隻刻意扭曲、但還能看出屬於女性的手;欺詐是繁複的不規則花紋;治癒的圖案像柳條又像一尾多鰭魚。至於其他教派,暫時還沒觀察那麼細緻。
城市再次下起大雪的時候,思航帶著龍雨出門拍了一組照片,沖洗出十幾張,大部分投給當地知名的刊物,剩下四張送給龍雨。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給的四張照片恰好涵蓋以上四個教派的徽章。
龍雨在赫萊蒙思城沒見到任何秩序標識,雖然知道和神明的死亡脫不了關係,但連教堂都看不到,依舊令他感到詫異。
他以為是城市太大自己沒注意到,和思航聊起時才知道秩序教派本就沒有教堂,為了鼓勵大家加入「執公者」才專門修了辦公樓。
龍雨不解。